古风很早就起来了,其实他这一晚都在醒着,实在睡不着时,还运行了两个周天,气息平稳,却没有什么突破,他也知道练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可是事已危矣,周围强敌环伺,不说保护别人,自身都难已保证。
“血魂堂”不足为虑,只是个蛀空了中空的躯壳。可这个世界还有很多强大的组织,杀手五年,自己或多或少地杀过他们的人,损害了他们的利益,再加上人为挑拔,难免他们不会找上门来。
自己可是第一杀手,这个虚名是很有吸引力,人在江湖,人人都在争名逐利,难保有人不会为了名号找上自己,要知道杀了自己,他就是第一杀手了。
“小子,失眠了?”张正龙端坐在桌子旁自斟自饮。“嗯,”他也不隐瞒,也知道什么都瞒不过这个看似平常的老头,就把昨晚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却不带任何个人色彩。而对于张正龙来说,这一切他都了如指掌,自两个蒙脸人进入上古镇,到昨晚林子里的大战他都是见证者,只是没有现身而已,他较为满意古风的表现,但还远远不够。
古风不知道的是,张正龙与神机老人是莫逆之交,是华夏的守护者,他和山脚下几个怪人一起守护着一个惊天秘密。古风离开杀手界回国之后,神机子就把古风托付给了张正龙,刚开始他是不太乐意的,自从发妻早逝后,他就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他要守着妻子,那怕只是一张黑白相片,一张画相。
可是,当第一眼看到古风时,他就改变了自己的看法,这小子透着一股灵性,天赋异禀,更重要的是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有一股永不服输的狠劲,只是略显浮躁,遇事容易失去方寸,只要稍加调教,未来未有止境。经过一个月相处,张正龙开始羡慕神机子了,这老小子做人不怎么样,老了却是走运了,物色到这么优质的徒弟,不行,不能让那老小子独美,自己无儿无女,这小子不错,可以传承。
“来,陪老头子喝一碗,”张正龙喊道,古风也不推辞,过来坐下自倒了一碗,却是没有喝,张正龙奇怪,这小子改性了?“酒是好东西,关键是你如何去对待它,高兴时可以喝,伤心时也可以喝,但你不能把它当成发泄个人情感的工具,那是对酒的侮辱。”张正龙端起碗喝了一口,“这样最好。”古风也端起碗喝了一口,仔细地品了一下,一股清辣之感沁入心肺,怎么以前没有发现呢?回想了一下,可能以前只讲究痛快了。张正龙继续说道:“情绪也是一样,伤心是一天,快乐也是一天,何必快乐着呢?”张正龙拍着古风的肩膀,“练功需要一个过程,成长不会一蹴而就,人的未来都是不可知的,随遇而安吧,办法总比困难多,跟我来。”张正龙前头走,古风跟在后面。
穿过客厅,转过卧房,靠墙处有一个柜子,上面放着一个仿宋花瓶,花瓶挪开,“哐,”墙壁一分为二,现出一个密室,张正龙起了进去,古风赶紧跟上,墙壁又合上了。
屋子一片漆黑,张正龙点上了一盏煤油点,屋子瞬时亮堂起来,三面是几排书架,挤满了书,正前方有一张杂木书桌,相框被收了起来。墙壁上一幅山水画,纸质有些泛黄。
可古风一看就不反眼了,只见纸上画着青山、亭子、码头、小船、钓翁,这不是一个月以来我每天看到的吗?画作采用大写意的笔墨,略显荒寒萧条,再年落款竟是“八大山人”。
古风忙走上前他细观看,没错,这落款印章不仔细观察,你根本看不出来,虽然没有注上时间,但古风确信朱耷真迹无疑,“这画价值连城啊!”古风叹道。
张正龙看着古风:“你认识这幅画?”“我虽没看过这幅画,但确信这是明末清初画家朱耷的画作无疑。”古风有些激动,继续说道:“朱耷是明宗室后裔,其一生悲愤孤寂,清初画坛四大高僧之一,有中国“凡高”之称。不知我说得对否?”
张正龙已是惊讶,果真是天纵奇才,“你说得很对,这正是朱的耷的真迹,你小子不错啊!我看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