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睁开眼睛,还没看清的瞬间,赵文夫脑子还在寻思呢:
“这是给我弄了个盒饭,还是拿着什么没用的口供让我签字,呸,这点伎俩!”
他睁开眼,只见头顶猛的一闪,四五个几千瓦的电灯亮了,差点没把赵文夫闪懵了:
太突然了,太刺眼了!
所有的神经一下子快要崩溃了,心脏砰砰的跳动起来!
虽然什么事都见过,可这么突然的事第一次碰到——他没事吓唬别人一下挺好玩的,一旦这么玩他,那也真够受的。
再抬头看去,赵文夫又懵逼了,两个穿着警服的老头坐在对面,正满脸威严的看着他。
“郑毅怎么说的了?对,接电话!”
孙海川瞪了他一眼,又左右看了看,似乎小声说了句:
“没错,是这家伙!”
然后,他慢慢的掏出手机,有意无意的看了屏幕一样,一下子惊呆的叫了起来,说了声“师兄,来电话了啊。”
这冷辛副科长也知趣,看样子很在乎马上要开始的审讯工作,不耐烦的说:
“这他么的是工作的事啊,头来的,还是家里出啥大事了?”
一看这个老实人捧哏捧的恰到好处,孙海川着急的捂着话筒,给他解释说:
“国际刑警,李昌玉,我师兄!说是要给我提供点技术支持。”
他转身走了,冷辛正襟危坐,公事公办的,慢调斯文的说:
“姓名、性别、籍贯、住址、从出生到现在主要经历,
小学在哪,班主任是谁,学习委员是哪个丫头?你在班级当过班干吗?”
这么多年,冷辛就因为工作认真、仔细,爱较真,被同事成为“老慢”。
这次面对赵文夫这么顽固分子,他更是认真的不得了,就差点把他接生护士是谁都问了一遍。
没见过这种工作方法啊!
再看冷辛前面的简易桌子上,摆了十多公分厚的笔记本,旁边放着两个油笔,摞着三盒印泥,看样都是给赵文夫准备的。
“赵文夫,男,我靠,你不会看啊,男的看不出来啊……”
以前赵文夫和无数个警察打交道了,真就没遇到这种较真的老警察,一时间忍不住犟嘴了。
“这是治安管理发规定的程序,懂不?
一会再问你去没去过太国,谁知道你做没做过变性手术,说,性别!”
冷辛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四五升的保温壶,拧开盖子,试了试水温,小口抿了一口,又强调了一次。
“男,男,男的,你瞎了吗?”
赵文夫真就急眼了,这个问题你纠缠了好几句,那边孙海川接了李昌玉的电话,还不知道弄了些什么证据呢,你还有没有完了。
“骂警察瞎了,警察是公务人员,还正在执法,给你记上!这算一条!你再说吧,都给你记着呢。”
冷辛说着,从桌子抽屉里掏出一个老掉牙的录音机,敲着脏乎乎的壳子说:
“录音带新买的,一共100盘。”
“我……”
赵文夫早就做好了准备,和审讯的警察死磕到底,可也没想到碰到这种古董人物啊,双眼一闭,心脏急剧跳动起来,气的猛的跺了下脚:
“你有没有完了?”
这一脚跺的好像不太是时候,头顶的日光灯可能是线路没接好,一下子全灭了。
又重复一遍啊,姓名,性别……”
冷辛不管那个,程序是程序,自己必须一点不能拉了,又重复了一遍。
“赵文夫,性别:男,赵家坡小学毕业,是哪年上的了……”
赵文夫常年研究的都是上亿元的投资,和运输毒品收钱什么的,对这些自然情况,早就忘的一干二净了。
“啪”的一声巨响,冷辛气呼呼的拍了一下子桌子。
这一拍不要紧,头顶几个几千瓦的日光灯突然亮了,晃的赵文夫捂着双眼说:
“我的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