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的铃声响起,不耐地听完老师的嘱咐,寒川立刻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课本直接塞进背包后,就要离开教室。
见他一副着急离开的模样,班里同学纷纷看了过来,皆是一副疑惑神色,周围不少同学都担心地问他有什么急事。
如果放在往常,哪怕不耐烦,寒川也一定会笑着一一回复他们。毕竟学校已经是他最后的平静之地了,必须要好好经营不可。
可今天不行,他没心情理会这些人的,只是应付性地点了点头,寒川冲他们歉意一笑,便冲出了教室。
寒川等人所就读的这所高校,是天王洲大学的附属中学。
六年前,天王洲大学在大阪开辟了新校区,随后陆陆续续地将重心转移到了那里,珍贵的研究资料和人才也都跟着一块离开了。
留在东京这边的,只是些不常使用的研究室和讲堂
而这些设施,如今被扩建后的天王洲第一高校纳入了校区中。
虽然位置不算偏僻,但一般也没什么人会去那里,很多学生都把它们视为禁地,毕竟那里曾经是天启病毒研究的起源地。
即使已经确认过没有病毒残留,但对很多人而言,仍然是种忌讳。
寒川避开了放学后的人潮,挑着偏僻路线来到了位于校内一角的大学讲堂。
站在门前,寒川吞了吞口水,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咬着牙走了进去。
相较于十年前,这间能够容纳上百人的讲堂破旧了很多,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怪味道,地上积着厚厚的一层灰尘,四周凌乱地堆着旧书,看上去杂乱无章。
往里再走几步,就能看到在胡乱叠放在一起的桌椅后面,摆着一张破旧沙发,上面坐着一个男性,穿着一件黑色西服,头发有些凌乱。
由于他是背朝着门,所以寒川看不见他的脸。
“你来了,寒川君。”
不待寒川发问,背靠着沙发坐的叶竹率先开了口。
他的声音略显低沉,听起来不像青年,反倒很像是中年人,这是寒川的第一感觉。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对方在故弄玄虚。
寒川没有再往前走,对方故意出现在桌椅背后,说话时也不转身,很显然不想露脸,贸然过去很有可能会遭到攻击。
寒川站在原地,手轻抚着腰间隐藏起来的手枪,这是他随身携带着的武器,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他故意话中带刺:
“你不打算自我介绍一下吗?藏头露尾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你可没资格说我呢。”叶竹笑笑,“我应该称呼你为寒川谷寻,还是sugar呢?”
寒川脸色略显不好看,“你果然是局内人”他压下心里的不平静,深呼吸一口气,双眼变得前所未有的锐利:
“我来这里,只是想知道你在邮件上说的,是真是假?”
“你说呢?”
叶竹没回答他的问题,他的语气淡淡地,“来做个交易吧,寒川君。”
“交易?”
“对,交易。”他重复了一遍,“把你手里那张照片交出来,相对的,我会把你现在最需要的情报给你。”
寒川心脏猛地一跳,几乎是反射性地回道:“你果然是葬仪社的人。”
他表情略显凝重,早在来这里时,他就大致料想到了约他来这里的人,十有八九是葬仪社的。
虽然寒川很确信到目前为止,葬仪社应该都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把所有对象先后筛选一遍,结合他手里的那张照片,会约他见面的也只可能是葬仪社了。
“不是喔。关于这一点,我倒是可以跟你保证呢,我的确不是葬仪社的人。”
“哼,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么?”寒川冷哼。
叶竹耸了耸肩,“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对我来说都没差。好了,闲话就说到这里,说回正事吧。”
他重述了一遍刚才的话,“把你手里那张照片交出来,相对的,我会把你现在最需要的情报给你,很划算的交易吧。”
“你”
叶竹根本不让他把话说完,而视线也没有回转过去,仍是望着微微泛红的夕阳,随即轻描淡写地开始说了起来:
“寒川润,男,十五岁,血型a,天启病毒感染者,后经病毒扩散,感染程度逐步恶化,全身肌肉开始萎缩,目前已失去行动能力。”
随着他的述说,寒川的脸色愈发阴沉,拳头死死攥紧。
“三年前,寒川润得到了ghq的帮助,得以收容于ap研究中心,病情虽然仍在恶化,已经是天启病毒第四阶段的重度患者。
但就疗效而言,他的寿命的确得到了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