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跌撞撞的,田余风直接闯进了蓝兰儿的房间,蓝兰儿静坐在桌子旁,被吓了一跳,看清楚是田余风时,才缓过神来,不知道为什么。她昨晚感到心绪不宁,一颗心惴惴不安,刚起来,她就打坐来调养一下。
“风哥哥。”蓝兰儿叫道:“你怎么门都不敲就进来了?”
“兰儿。”田余风喊了一声,突然一阵剧痛,捂住手臂,坐倒在地上。蓝兰儿眉头一皱,似乎觉得很不对劲,便急忙跑了过来,道:“风哥哥,你怎么了?”忽然又见田余风满面苍白,颗粒大的汗残留脸上,这下,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你这是?”她见田余风灰头土脸,一身都是汗涩和血腥味,捂住的左臂处一片浸湿,暗红色的血液早已干竭,忍不住失声了:“你受伤了?”田余风艰难地抬起头,又点了下去。蓝兰儿霎时眼中泪水打转,道:“那可怎么办?我去给你找大夫。”以前在新月岛上,两人都是无病无疾,每日练习武功,从来身体都很好。田余风伸手阻止,轻声道:“兰儿,不用了,你去给我找一些纱布和止血药就行了,帮我把手包扎起来。”蓝兰儿轻轻臻首,道:“好。”说罢,退出了房间,去街上医馆买一些纱布和止血药。
“你是怎么受伤的?”田余风躺在床上,地上是一盆血水,刚刚蓝兰儿才帮他洗好了伤口,上好了药,现在帮他包住手臂。得亏田余风运气不错,伤口只是稍微有些溃烂,但问题不大,左臂上处一片血肉模糊,洗净之后,上了些消炎止血的药,包扎起来,修养一段时间倒也没什么大碍。田余风也不瞒她,道:“昨日,我又去了聚海阁,将田狼大哥他们救了出来,逃走时不小心受了一点伤。”蓝兰儿一听,似乎心里有气,却不敢碰他的手,往他腰间狠狠掐去,田余风惊叫道:“你干嘛掐我?”
“你骗我睡着,一个人出去冒险,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出什么事,那我可怎么办?”她突然哭了起来,泪水竟像下雨似的,看起来楚楚可怜。“当初我同你一起跳下来,本就是与你同生共死,如果现在你出了什么事,我岂能独活?虽然我们不曾说过什么誓言,但我蓝兰儿的心,你不会不知道吧?”田余风有些惭愧,道:“兰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昨日之事瞒着你的确有我的错,但我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啊,而且我现在平安归来了吗?”
“你一个人去救人就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和心上,田狼大哥他们于你有恩,难道对我没恩吗?还有,你现在受了伤,我有多心疼你知道吗?”她哭道:“风哥哥,你难道把我还是当成一个外人吗?”田余风忙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早就将你当成妹妹一般,怎么会是外人呢?”
“妹妹?”她的脸色变得更加古怪,道:“你一直将我当做你的妹妹?”田余风道:“当日在岛上我实在是情不自禁,多有冒犯之处,兰儿,你就原谅我吧。”现在,她的脸上是一片惨淡,苍白,蓝兰儿声音沙哑的道:“误会,原谅?原来你一直是这样想的啊。”她退了开去,眼角泪水狂涌而出,喊道:“田余风,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没必要留下来了。”说罢,直接摔门而出。
“兰儿。”田余风喊了一声,本待欲追,但此时体内一片空虚,他手臂剧痛,昨日也受了些内伤,再加上提心吊胆一夜,精神也不好,刚想下床去追,便一时气血翻涌,昏瘫了过去。
其实当晚两人并没有发生什么,本来情到浓时,蓝兰儿已是娇情无限,而田余风却不敢有过火的举动,不过,蓝兰儿的赤身以对的确是真的,每每想到此处,田余风就心中有愧,他本想与蓝兰儿说,又说不出口,直到现在的无心之言,气走了蓝兰儿。他也曾想过蓝兰儿对自己的感情,她都愿意与生死相依。本来在无垠世界中三妻四妾并不少见,像田成就有两个夫人,但田余风始终觉得对不住死去的林可欣,一想到以前林可欣的音容笑貌,他便深深不可自拔,另一个世界的他本就是一个自卑的人,一直如此。他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感情,生怕露出一丝一毫,他怕的是,林可欣从来就是一个对感情自私的女人,如果她九泉之下有知,必然是不会希望看到自己爱上另外一个女人的。直到现在,他仍然不敢表露分毫,虽然蓝兰儿痛苦,但他心里的压抑却更甚。
不到一会儿,蓝兰儿又回来了,手里端了一碗汤,他去给田余风抓了一些药,生气归生气,总不能一走了之。
“风哥哥,你又怎么了?”见到田余风又昏过去,蓝兰儿急忙放下药碗,将他扶起来躺下,探他鼻息,脉象,也没什么大碍,便也放心了,一个上午,她就坐在床沿看着田余风,脸上表情时而甜蜜时而失落,忍不住一直叹气。
大约好一会儿,田余风终于醒了过来,口里唤道:“兰儿,你不要走。”蓝兰儿看着他笑了笑,连忙握住他的手,道:“风哥哥,我在呢。”田余风缓缓睁眼开去,见蓝兰儿还在,有些不好意思,低首道:“兰儿,对不起了,我不该那样说的。”蓝兰儿却是看着他一笑,道:“风哥哥,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对了。”她端过药,道:“这是我找大夫给你抓的恢复身体的药,你快喝了吧,虽然有些凉了。”“好。”田余风接过她手里的碗,此时他只是在想,只要蓝兰儿没有生他的气便好了,等回到了东大陆,将她送回去,他也就不用想这么多了。
“风哥哥,你说法大叔他被别人捉了去,我们该怎么才能将他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