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天明时候,大夫来了,给黄伟清再清洗了伤口,上了药,他仍然痴痴的坐在凳子上。此时,事情已经传遍了,先是赖晶晶和阮鹤儿来了,见到黄伟清没事,才又走了。萧柔吩咐人让黄伟清吃了早饭,后面带着陈泰镜和陈如淑也来了。
陈泰镜问道:“伟清,你这是怎么了?”
他不答。
陈如淑抬起他的下巴,看他额头,道:“哎呦呦,好狠的心,竟然把自己撞成了这个样子,我看如果没人来,你会不会把自己撞死?”她瞪着黄伟清,又道:“好你个书呆子,待在文渊阁这么久不出来,现在好事将近,反而不高兴了。”黄伟清怔怔的,她柔腮一鼓,故作生气道:“你不理我,我可要打你痛处了。”说着,往他额头上碰。
萧柔忙道:“不可。”黄伟清突然出手,将她手腕一抓,拽在几上,笑道:“你何时能改了这喜欢作践人的大小姐脾气啊?有事没事就来揭别人伤疤,小心我去龙阁主哪里告状,说你好多她吩咐下来的东西都偷工减料,还让我和白梅帮你去做,到时候把《万文经》拿出来让你抄。”
“哎呀,你放开我。”陈如淑叫道:“你这么大力干嘛?好痛。”黄伟清放开,笑道:“平时都是你来欺负我手无缚鸡之力,现在还轮到我来欺负你么?”陈如淑甩了甩手腕,讶道:“怎么?你不伤心难过了?还笑了起来,范姐姐走了,看你寻死觅活的,这会儿子为何和我玩闹。”
陈泰镜笑道:“你还知道你是个喜欢玩闹的,到时候我去跟龙阁主吩咐一下,让红玉看着你,这样你就会乖很多了。”陈如淑忙摇头,神色慌张,道:“不不不,红玉姐要打人的,我要和白梅姐一起。”
黄伟清哈哈大笑:“一物降一物啊。”
萧柔低声笑道:“还好他是个豁达的人物,不然让我费多少口舌也是白来的。”陈泰镜道:“昨日我让北上墨去劝一劝他,不过好像没什么用,看他昨天着急的样子,今日你是怎么说的?”
萧柔正准备说,黄伟清抢着笑道:“我今天的确听了柔姐的一番话,才能够解脱出来。”
陈如淑嘲讽道:“你这也解脱的太快了吧?一天都不到,我听有古话说“哀者,必恸之七日”,而你倒好,才这么一会儿就好了。平日里看你那么上心,想不到却是个薄情的人,看牧笛姐姐,不,看大小姐长得好看,又见异思迁了不是?”
陈泰镜道:“你懂什么?”黄伟清摸摸她头上的发髻,笑道:“你什么都不懂。”
“哼,我不懂?”她冷笑道:“我的确什么都不懂,娘常常说,好男儿是痴情,而不是多情。”
陈泰镜哼了两声,道:“如淑,快去文渊阁吧,你师父要找你做早课了。”
“好好,我就去,就知道拿这个事情支吾我。”她不屑的说着,往外面去了。
萧柔笑了笑,道:“既然银铃走了,你又一直没个正经住的地方,就暂时住在这儿吧。”黄伟清点点头,陈泰镜一家有一套府邸,赖晶晶和阮鹤儿也各有自己的家,所以住在这儿的,除了那些日常打扫办事的人,真正只有范银铃一个。
……
中午,这时正是春暖花开之际,通海帮有一练武场,设立在神武堂和神威堂前面,平常在大清早时候,两堂都会有人带着刚入堂不久的的新培养的子弟来这儿练武,能够指导他们的当然武功也颇强。
神武堂前,一支队伍,大约三十多人,站在最前面的是个壮实的青年,而他前面是一个比他还高还壮不少的青年大汉,这是他们的教练。正是无云,他现在看起来成熟不少,小麦色皮肤,身躯足有平常人的快两个左右,两支臂膀如同石柱一般,肌肉虬近,怕是有着千斤之力,面带红光,露出洁白的牙齿,他淡淡笑了笑,道:“今日,便是你们大显身手的时候了,今日五堂会战,优胜者可以获得出任堂中的执事之位的机会,虽然我知道你们这些人中有不少在通海帮关系硬朗的,但在我这儿,丝毫也行不通。”她深思似的看了看站在最前面的阔天赐。
阔天赐朗声道:“一切凭实力说话!”
无云笑道:“这样才是正道,阔天赐,你出来,让我看看你的回风摘叶手学的怎么样了?”
这个武功是当初田余风根据在万流宗学的‘小擒拿’加上田成的‘九路连环手’和自己摸索出的一套‘若华千叶掌’综合而成的武功,用于近战,招招攻敌迅速,专打要害,他看无云平时喜欢打猎,免不得要肉搏,便教了他这套功夫,平时十分受用。
阔天赐道:“好、”说罢,跳了出来。两人到了空地处,众人连忙将他们围了起来。
阔天赐左手微张,右手摆在腰间,道:“无云哥,请。”他们平时就是这样,无云比他们大不了多少,所以平时就以兄弟相称。无云背手而立,道:“你来吧。”
“啊。”阔天赐大叫一声,一招‘苍龙出海’抓向无云的肩部,无云身子微侧,左手托起,将他手臂顶了上去。阔天赐一步跟上,肩部左肘顶向无云的胸口,道:“接我一招‘抱山顶天’。”无云右手击出,挡在他的左肘上,缓缓后退,阔天赐大喝一声,跃地而起,无云急忙一退,手掌连忙带住,阔天赐急拳猛攻,逼的无云连连后退。
两人斗过五十多招,众人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