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你会将我交给云家么?”云禾也转头,望向云老太。
云老太终于睁开眼睛,慈和地看向云禾,道:“孙女,若是你坐在我这个位置上,你会如何做?”
云禾闻言一愣,然后淡淡一笑,道:“我懂了。”
帝王世家无亲情,云家虽然小,却也是个世家。当真面临生死抉择的时候,云老太即便有一千个不愿,恐怕也只能牺牲云禾。
此时,云禾甚至有点生杨虚度的气。自己若是没有遇见他,就不会生出另一股子想法,也就会顺从家族的安排,也就不会生出这许多烦恼。
“啪!”
楼下传来了激烈的碰撞,接着便是激烈的打斗之声。
少时,嘭的一声,内堂被撞开,一个一身是血的中年人闯了进来,“夫人,云堂不敌,十二死八伤,属下无能,尚祈赎罪。”
这浑身是血的人,正是云堂的堂主云钱焕。他这般模样,显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一个声音传来,“云老太太,晚辈况风起前来给您拜年了。”
云老太双眼微眯,对云钱焕道:“你们已经尽力了,你带领受伤的兄弟们去治疗,青珠,禾儿,你们随我下楼。”
所谓下楼,是因为后堂较前堂更高,同时前堂也是一个巨大的大厅。
三人来了大厅,云堂剩下的几人兀自守护在她们左右,即便浑身是伤的云钱焕也未曾撤离,手持大刀,站在云老太身前。
大厅里,况家二十多人荷枪实弹,仿佛军队。另有七八人身着黑色西服,一副标准的‘坏人’打败。剩下尚有两个身着唐装的老者,悠闲地坐在大厅中央。两人的身旁,况风起笑眯眯地站着,正颇为有趣地看着云老太下来。况风起身旁,则是况井文,正一脸热切地望着冉冉而下的云禾。
“云老太太,多年不见,您老还是风采依旧,晚辈拜服。”待云老太走至,况风起才收容肃身,一副尊敬的模样。
云老太拐杖轻轻一磕,地面上发出清脆的爆响,“大年初一,打上家门,杀我云家子弟,这样的拜年是况世铎教的么?”
况风起嘿嘿一笑,道:“家父清修多年,早就不问世事了。晚辈本来也是讲理之人,可好说歹说,这干人就是不让我进来,所以伤了和气,罪过,罪过。不过想来云老太大人有大量,不会将晚辈这点僭越放在心中,对吧?”
云老太淡淡道:“我若是偏要放在心中呢?”
况风起脸色如常,依旧笑容微微,道:“若果真如此,晚辈也只好说,其实你放不放在心中,晚辈并不在乎。”
云老太闻言脸色一变,斥道:“好狂妄的小子。”
况风起收起了笑容,淡淡道:“况家的狂妄也不是一天两天,我以为云老太太应该知道的。废话不多说,晚辈今日不远千里来此,一来是给您老拜年,二来是想将云禾接到我况家小住几天。况、云两家,有了云禾居中作为纽带,想必未来会成为一段佳话。”
便在这时,一个沉沉的声音自外面传来。
“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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