姀六等人停下马蹄的时候,刘延驹后面骑马已经累得满身肥肉乱颤——
“我说媳妇儿,这么大的事,要不要提请下栖梧何府?万一出了事我们这谁也担待不起呐。”
然后他赶了上来,抬起头看见了堵住前路的一伙人,为首六骑擎着一面玉锦金绣天字旗。
天魔山!
黛眉微皱,姀六转头看向丈夫,刘延驹略疑惑后扶正冠本,纵马上前:“前方何人?为何阻路?”
“是天魔山。”,姀六指了指天字旗,小声告诉刘延驹。
天魔山一众当头六骑中一美妇人翻身下马,怀中还抱着一裹婴儿,莺声燕语:“你们是江南来人?去的可是那鸾平郡城助何姑爷?”
“知道就快让路!不然老子就硬闯了你这些江湖鸟人了!”,刘延驹举起马鞭,其后一千多轻骑勒马顿步,其声煌煌。
“不敢不敢,奴家李熟姜,现在是奉天魔山尊主之命来助将军一臂之力!”,妇人低下头,修剪美丽整洁的鬓角出现一滴冷汗,但讲话仍是清晰生脆。
“你就是李熟姜?”,刘延驹打量者美妇人,“主峰大王李白骧都死了,没想到你还能蹦跶,不过天魔山既然忠心自然也没有道理拒绝,你们就跟在我们身后一起去面见公子好了。”
李熟姜连忙点头,带着其余五人来到队伍侧翼,五人之中的一人戴着黑色兜帽却是慢慢来到队伍的后面。
队伍开始继续狂奔。
让阴关紧接着被甩在身后,众人踏过的底下夏墓中,六首安都除了沉睡的玉首李白琥,大蛇其余五头都显得更为狂暴,一只雪拳从孵卵里猛然伸出撕破粉色肉膜,蛇蜕过程中的吕香蛮睁开了赤色眼睛,再次逆转蛇蜕。
睡梦中的何知猎同样睁开了惊喜地眼睛,其腹内黄庭湖中小阴阳鱼的深色扩大逐渐回赶浅色,这一下境界回涨至混沌。
“梦里乾坤,逍遥僧真是让我受益匪浅。”,何知猎打开车帘,头顶已是灿烂星空。
车旁正在洗衣的元乔看见何知猎出来连忙站起,“王爷。”
点了点头,何知猎自然的接过其奉上的毛巾,擦脸:“人都跑到哪里去了?”
“回王爷,他们都在周围防范。”,元乔坐在矮凳上一边洗衣一边低着头,语气糯糯。
“楼犬攻下鸾平了吗?”,何知猎倚靠在轮毂边,将腿随意搭在元乔的膝上。
“这……奴婢不知。”,元乔红着脸,自从被侯叔叔派给这位不知何人从手下称呼王爷和公子来看只知道很尊贵的何公子,她一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来干甚的,是侍妾吗?可是这里的美人也太多了,这些人里她也算不上出众,而且何公子从未亲近过她,如果不是侍妾的话难道是人质吗?可是她一个反贼之女又有什么价值呢?
果然是看自己像是会料理家务的,并且长得还不算赖,所以要来当打杂的吧,元乔沮丧的拿起浣衣槌敲打着衣服。
但元乔猛地想起一件事,父亲被杀后侯叔叔第一个将自己接了过去但是自己还有兄弟姐妹都没有接,还有父亲的几个同党子嗣也没有,而且侯叔叔的房间里挂着一幅女子春宫像,丰腴如玉,风韵无双,尤其眉心的香梅痕,这么一想似乎挺像记忆中自己的母亲的!
难道是绿……
“哎呦”,元乔摸着脑袋,眼泪汪汪地看着刚刚敲了自己头的恶主人。
“想什么呢?我问你话你怎么不答应?”,何知猎站在元乔身边,居高临下皱着眉头发问。
“啊,对不起王爷,奴婢刚刚走神了。”,元乔连忙起身。
“是不是太累了?”,何知猎瞥了眼洗衣盆,摇了摇头,“我把你要过来可不是要当洗衣丫头的,回去歇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