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阴凰吗?知道了知道了。”
随即李玄璜摆手,黑玄首抬起慢慢凑近三人,到达何知猎身边时张开嘴,伸出蛇信,而吕香蛮蜷缩着躺在蛇信上。
何知猎接过熟睡的阴凰,那根尾巴就搭在他的胳膊上。
“我们原本打算令其完成蛇蜕,没想到根本改变不了她。”,李玄璜十分轻松地摊手,眼睛却是紧紧盯着何知猎的神情,似乎是想看见后者失落吃瘪的窘态。
然而何知猎只是取出一条断了又重新缝合好的丝带,把少女鲜红的头发拢在一起扎了起来,似乎感受到了别人的气息,吕香蛮揉着惺忪睡眼醒了过来,却是依旧乖乖地让何知猎给她扎头发。
“嘁”,李玄璜抱臂冷眼旁观,“这么旧的丝绳也好意思给人用。”
何知猎还没反应,阴凰听见这个恼了,对着李玄璜怒目而向,银胎暴涨、血爪伸出,似乎就要回犼!
“哼,真是不知好人心!”,李玄璜一双金色竖瞳毫不在意地回瞪,吕香蛮回犼迹象消失,反而往何知猎怀中钻去。
这可能就是一物降一物罢,何知猎轻吐一气。
“喂,我要去大夏了,你想要如何拦我?”,李玄璜伸了个懒腰,又自言自语道:“我问他这个干什么,他也拦我不住。”
李熟姜前踏一步,被何知猎苦笑着按住,“你还有伤在身,都说了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擅自动手,一根手指头都不行。”
“是的,丈夫。”,御湖衣美妇人看着何知猎说道。
这一声“丈夫”令李玄璜打了个冷颤,“你喊他丈夫?这是你一个寝姬可以称呼的吗?没大没小的!”
“我让她这么叫的。”,何知猎转头过来,“而且你不能去夏国。”
李玄璜嘴角抽搐,“你让一个寝姬叫你丈夫?”
“你不能去夏国。”,何知猎把后半句说出来。
“你让一个寝姬叫你丈夫!连我都……”,李玄璜握紧了拳头,仿佛压抑着极大怒火,就快要喷勃出来。
感受到对方动了真火,阴凰不再畏缩,血爪暴涨而出,身形开始长大……
何知猎连忙压制黄庭湖内深色勾鱼,不助催发浅色泉眼喷吐浅色气运,才令阴凰缩回少女体型,但这反倒助长了六首安都凶运——
在墓坑中沉睡的李苍璧,她寄栖的李姓贵妃尸身受这浅色气运滋养威严更盛,竟是隐隐动了智识,被镇压的大玉蛇首开始撼天动地!
一阵接着一阵的地颤,李玄璜却是毫不在乎,缓缓走近何知猎。
强令李熟姜退下,何知猎稳住身形,对方终于走到了他面前,只有他胸口高。
李玄璜仰起头直视何知猎,金色竖瞳中竟是流出泪珠:“为何不见你对江可北上得一心!”
这一声哭诉叩开何知猎脑袋,好似将其丢入九天。
何知猎好像看见自己身着将军甲胄,挥百万兵!
御湖衣美妇人震惊地看着何知猎浑身气势一转,双眼迷离布满金色气运,一股雄浑霸道的王者气概自周身丛生,那样的强大却又是那样陌生,借着这种感觉为李玄璜擦去眼泪后,这股气势随即烟消云散,只留下一句话——
“江儿,冷落你了。”
回过神来,何知猎的手僵硬在李玄璜眼角。
“没有没有,只是我太想你了皇上……”,发现李玄璜抱紧何知猎痛哭,刚要上前戒备的李熟姜收回了手。
原来,你也是寝姬啊,何知猎心里一声叹气,抚摸着江可北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