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知府千金呀,听说她只来读一个月。”
“一个月?那干嘛不在以前私塾读?”
“不知,不过听说她已经过了及笄的年纪了,也不知定亲了没有。”
“别想了你,人家知府的千金,怎么可能看上你。”
“我家怎么了,不就我爹官位低了些么……”
“还知道啊,知府千金最差也得攀个从三品的主吧。”
“我看呐……”
“咳。”门外一声轻咳打断少爷们的谈话
“先生。”少爷们收起嬉笑的嘴脸,正了正身姿
“嗯,你们可还记得《论语-宪问篇》中孔子所言?”谢予安问道,座上的学生头埋得深了些
这时一学生道:“先生,我记得,子贡方人,子曰:“赐也贤乎哉,夫我则不暇。”
“何意?”谢予安问
“子贡议论别人,孔子说你端木赐就什么都好吗?我就没有这种闲暇去议论别人。”学生答道
“不错,我希望你们能将自己所学铭记于心,刻画于行,知人之根本,行人之所行。”那几个学生头埋得更低了
谢予安看向李若棠,只见一双眼睛正盯着他,眸光明亮,不同于方才的冰冷,此时多了些温度与感激,谢予安不再看她,继续讲学,倒是此时的李若棠对面前的这个人有所改观,他好像不同于那些趋炎附势的人,也不似有些先生那样严苛,更重要的是,他维护她不是出于利益,而是出于人道……
李若棠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以往的画面:“你们竟这般!小心我上报知府大人惩罚你们!”“李小姐,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别告诉知府大人。”“…………”“……”
李若棠摇了摇头回神,看着眼前的男子,一身月牙白的锦袍裁剪合体,身姿清瘦挺拔,步履轻缓,微风轻拂他的墨发,如芝兰玉树,如诗如画……不知为何,总觉似曾相识……
傍晚,学生一一告别谢予安,坐着府上的马车离开学堂,等了许久的李若棠终于走到谢予安面前,谢予安看着面前的姑娘不由得怔了一下:“怎么了?”
“……今日,若棠谢过先生。”李若棠浅浅的行了个礼
“无妨,不必挂怀。”谢予安连忙扶起
“我与先生……可曾见过?”
谢予安一怔,而后笑着点点头,似是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情:“见过的,三年前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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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所当然般,谢予安和李若棠的关系近了些,不需听学的日子,李若棠也会以求教为由去学堂求着谢予安给她讲学,给她读各种著作,她觉得他无所不能,可他只比她大四岁而已。
这日,李若棠又跑来学堂求教,此时她已盯着眼前温润的男子入了神,忽听有人唤她:“李若棠,李若棠。”
“嗯?怎么了?”
谢予安道:“我脸上有什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