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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赐在火光中战栗。</p>
“那是什么。”他辨识到杜萦回马扎边扔着的一串七宝络子。</p>
杜萦回底头一看，是灵霓挂在身上的那些个装饰，也不知道叫什么，便答：“你不是认得么。”</p>
“杜岸！！”沈赐跃下金阁。</p>
杜萦回在他冲来时迅速起身闪避，沈赐掀翻烤架。</p>
“正好，多谢你帮着收摊子。”杜萦回啃净手中骨头棒子，“烤到现在外酥里嫩，口感最佳，再烤就老了。”</p>
“你……”沈赐挑出玉笛，“寻仇便朝我一人寻仇，为何行事如此卑鄙！”</p>
杜萦回意犹未尽地舔舔嘴角，反诘道：“你当年陷害我的时候，可曾想过要光明正大？”</p>
沈赐紧紧捻着玉笛，另一手按下头上斗笠。</p>
“蒋殿准许你动手了？”杜萦回不动将离，只拿着个骨头棒子摇晃。</p>
“既然你一再生事，那便愿君上谅解我‘先斩后奏’。”沈赐怒不可遏，风卷着长面纱与火光跳动，他身边竟慢慢开始起雾。</p>
杜萦回想到第一次在招魂处见他，他也是在白雾中突然出现。</p>
那白雾向杜萦回逼近，他伸手探了一下，触感干燥，并不是水汽。捻了捻手指，发现这东西是粉尘。</p>
这些粉末像是被施法控制着，只往他需要的地方飘，杜萦回预感到这东西不好对付，赶快往白雾外脱身。</p>
沈赐横起玉笛，杜萦回朝他投出骨头棒子，沈赐放出灵爆将骨棒打飞。</p>
那白雾的边缘蔓延到残存的篝火上，发出微弱的电光和爆破声。杜萦回静观其变，那一点点的小闪光忽然消失了，他十分疑惑，可一转眼，那蓝紫色火花竟顺着白雾接连爆炸，疯狂地从一小朵绽开成一大片。</p>
气浪冲向杜萦回，他赶快拔出将离斩破浓雾，那爆炸却没有终止，依然随着散开的白雾在他身边噼里啪啦地炸开。</p>
伤不到身上，但是耳朵受罪，杜萦回正准备自闭感官，将双耳的收声降低。可沈赐紧接着一声笛音，篝火完全熄灭，金阁周围浓雾茫茫与夜色交杂，什么也看不见。</p>
杜萦回只能继续听着，他听见粉尘在不断地卷起下落，疑惑在这种情况下沈赐的灵识辨物，究竟能清楚到什么程度。</p>
笛声再次入耳，粉末突然裹住将离剑刃，大量向他扑来。杜萦回挥剑震开白气，然而滑腻的粉末依然弄得他满手满剑。</p>
那笛音混乱没有曲调，杜萦回暗骂一句这人到底会不会吹笛子。他运气释放将离剑的寒光，洗刷剑刃上的细粉。</p>
斗笠边缘压低，加之阴暗和粉末笼罩，更无法看清薄面纱下沈赐的表情。</p>
杜萦回看了看他的轮廓，觉得像只海蜇。</p>
虽然很想打一架，然而真打出问题来对不住蒋兰宫。</p>
“沈赐，既然你来了，我有话问你。”杜萦回背剑道，“好好回答，我就还你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