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孤陋寡闻，我看到过书上的记载。”蒋寻棠翻身从羊背上下来，“但是那是一千年前，现在这样的人早就死绝了，要是青冥君会驭兽，那岂不是游猎大会都不用办了，直接让青冥君一声令下，所有妖兽全收走好不好？”</p>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杜萦回接着拍羊脑袋。</p>
他也没见过传说中的驭兽尊者，但已成传说的，自然带有太过浓郁的传奇色彩，难说几分真假。儿时在辽肃宗府上听过的话本子也有说驭兽故事的，当时觉得心驰神往，过了几年便抛诸脑后。</p>
比起驯化这些灵兽妖兽，杜萦回更喜欢抽它们的筋，扒它们的皮，剜它们的骨头来炖汤。</p>
蒋寻棠一脸看穿他所思所想的表情：“你给我放开灵霓……”</p>
杜萦回松开小羊，但仍想象着灵兽吃起来是什么味道。</p>
妖兽与灵兽的表面区别在于灵气和妖气，内在则是修炼的方式不同。一般来说，无毒的兽都可以吃，只是妖兽浑身是宝，直接吃未免浪费，还是要经过每个部分肢解后的细细熬制，享用起来才不失为暴殄天物。</p>
灵兽和人的契合好，则一般被驯化为坐骑，而不是杀死或者吃掉。而且数量极少，聪慧避世，甚至极难被激怒，引不出来自然也不容易抓到，见过灵兽的人屈指可数。</p>
“从不容易被触怒这一点而言，你还真挺像只灵兽。”杜萦回抓着羊角逗灵霓。</p>
蒋寻棠回头看看天君殿，抱住灵霓从杜萦回手里抢去：“够了！你是不是有毛病？一只羊你也要撩闲！”</p>
“这可是沈赐的羊。”杜萦回说。</p>
“青冥君的羊怎么了？”</p>
“我欺负他的羊，他不得担心么，他担心，就得来找我。他一来找我……”</p>
杜萦回抽出将离剑，蒋寻棠张口就喊：“别说了！我猜到了！”</p>
杜萦回收剑抱着胳膊笑了一会儿，再看蒋寻棠还是怪老实地趴在羊身上，奇怪怎么这么久也没别的人来，那个总是围着蒋寻棠转的拿鞋拔子小孩今次也没出现。</p>
“余讳和宋环呢？你今日没带他们。”杜萦回问他。</p>
“今天跟青冥君同路来找天君哥哥，我等青冥君说完就进去。”蒋寻棠摸着灵霓的脖子，灵霓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蒋寻棠，目光和蔼。</p>
杜萦回明白他为何今日这么乖了，这要是闹太大声让蒋兰宫听见，他哪还有机会粘着对方哥哥长哥哥短的。</p>
“对了。”蒋寻棠忽然仰头望着他，“你听没听别人说过。”</p>
“听说什么？”</p>
“‘鹤望兰’。”</p>
杜萦回皱眉，冷冷道：“你知道我喜欢花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