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营帐的时候,杨休忽然瞟见了身首异处的乌大人手中一枚金扳指,苍蝇再小也是肉何况一个金扳指,杨休管不了那么多立马弯腰从那浮肿的手里费劲拔了出来撒腿就走。
出了矿场杨休从怀中掏出那张自绘的潦草地图,左右思索一阵后,径直西行。
“呼……呼……”
杨休不停地喘着粗气,回头再三确认后方没有动静后方才一屁股坐了下来。从怀里掏出沿途山路采摘的野果,用袖子擦了擦便开始狼吞虎咽了起来。
还真别说,这山间采的野果不仅长得花花绿绿的,还很甜。
杨休吃完便准备起身赶路,他要在天黑之前找到有人的地方,然后再找个好客栈好好胡吃海喝一顿。
寒薄小店他可不去,毕竟如今也算是个有钱人了,就这么想着杨休往怀中按了按,顿时底气又足了些许,毕竟那鼓鼓的钱袋还在。
正当杨休欲要迈步出发之时蓦然便觉腹部剧痛,随后汗流如瀑,眼睛一合就晕晕乎乎倒了下去。
“哎哟,这路上谁放了个轱辘,摔死老子了!”
道路上三男子仓皇奔跑,为首的那人结结实实摔了一个跟头,痛苦的嚎骂道。
“大哥!这好像是个人哦!”
“笨蛋!别管他是不是人,快先扶老子起来。”
跟在倒地男子身后的两名大汉闻声赶忙过去弯腰将倒地男子扶了起来。
“大哥,你快看,这钱袋少说得有个五十多两,够咱几年的兵饷了!”
“老二,快拿来给我看看!”
被叫做老大的男子抢过钱袋拨拉一下,嘀咕道:“确实不少!”
“那大哥,咱要不要把他给?”
老二做了个抹头的动作,坏笑道。
谁知迎来了男子的当头棒喝:“你也知道咱是领兵饷的人?我们是兵,不是匪!”
“不过呢,我们可以先替这个小伙代为保管。”
为首男子将钱袋栓在腰间然后转头指了指晕倒的少年对着另外一个少言语的大汉问道:“老三!听说你当年在参军前在药房里当过伙计,你给看看他怎样了?”
老三心里泛起了嘀咕,自己其实就是吹牛,哪能当啥正经伙计呀,就打杂搬搬药材的小短工,硬着头皮走了上去,将手放在杨休鼻子下,支支吾吾的硬是挤出来三个字:“还活着!”
一座破庙之内,一个大汉蹲在庙内生火熬着野菜汤,时不时将手伸进去扒拉一口试试咸淡。
另有两个大汉正在收拾着庙内一根房梁,不知从哪找来了一根麻绳,将一位少年的腿系好倒挂着调在房梁上,两大汉一左一右甩来甩去。
“老三,你说这方法管用不?”
“大哥,管用!咱们村原来那猪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我们村长就叫咱一些年轻力壮的给猪倒挂催吐就行。”
“这人和猪能一样吗?”
“放心吧,大哥,这小伙也是吃了啥不干净东西,咱给他搞吐就行。”
忽闻一声狂呕声音,仔细瞅发现是那倒挂小伙传出的声音,两大汉赶紧收力,把他放了下去。
熬汤男子见小伙醒来了,将划着菜汤的手往身上擦了一番鼓起了掌:“老三,真有你的,不愧是药铺当过伙计的人,就是见多识广!”
老三挺了挺身子洋洋自喜道:“那可不!”
醒来的小伙正是杨休,经过这一番折腾,半条命都快没了,眨了眨迷糊的双眼,定睛一看,却是杨休吓得颤了一颤。
虽然这三个人被烟火熏黑了脸,但身上穿的那残旧缺胯袍,头戴折上巾,这熟悉的制式,却着实吓了杨休一跳,莫非?自己又入兵丁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