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声音打破了圣墓中的寂静,再看本就嘴角渗着血迹的小明尊挨了巴掌后又是踉跄的向后抖了几步。
这记巴掌用力着实巧妙,看似动静很大,实则没有几分掌劲在内,包含得只有长者对晚辈的警示。
摩尼圣使颇为恨铁不成钢的望着小明尊:"阿穹啊,你可还记得我摩尼教立宗训诫?"
小明尊点头回道:"记得!"
"那老夫且问你,训诫中的第二大条是什么?"
"不得参与供奉国度的内政纠纷。"
"你且说说吧,你既然身为明尊为何要冒着这天大过错执意行此事?"
身为摩尼教的执教者,小明尊自然知道圣使口中所说的训诫令,他用金袍拂去嘴角的血渍后沿着墙角踱到老者跟前跪了下去缓缓说道:
父尊逝去不久,回纥汗国的宰相钮布前来教宗慰安,祭拜父尊灵位之余找我私谈诉苦。
他讲目前从大唐助力平乱归来的叶护太子已回到了汗国牙帐城,此行叶护太子不仅私生恻隐之心没有抢掠到财物奴隶不说,而且白白搭了许多回纥战马与草原儿郎的性命。更甚的是叶护太子又要从回纥汗国内带一批军士与战马继续回去大唐帮助平乱作战,现在朝堂之内上下对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意见本就颇大,恰逢葛勒可汗又远征黠戛斯人,身为叶护太子的弟弟移地健如今坐镇监国。
移地健王子也很为难,如若不批准叶护太子带战马军士继续回唐参与作战呢又会影响手足之情。准其行为的话又怕朝堂沸沸扬扬直指他们兄弟两昏庸祸国。如此两难之际他便想借助朝堂之外的力量将叶护太子先行圈禁,等可汗回来再做处置便是。
这个朝堂之外的力量便是找我摩尼教,只要我答应帮他们在这段时间内护藏圈禁叶护太子,移地健王子等葛勒可汗班师后必将把摩尼教在汗国内多年来的功勋一一上奏,定为至尊国教。
我心知目前的朝堂乃移地健一手把控,在朝中亲唐或反唐的风向全凭他的意思。这些话语半真半假无从辨认,目的只是为了让我圈禁叶护太子,我明白这是他们王庭的党争漩涡,但现在父尊已逝,摩尼教如若能在我正式执掌明尊大位的时间内被回纥汗国真真正正的定为国教,那么我的威信在摩尼教上下也会大大稳固,所以我便应承了下来。
这件事我虽然答应了,但是也立下了两条规定,其一,叶护太子得由钮布宰相等人想办法送到摩尼教内,在这个范围内我才会出手帮忙;其二,我摩尼教只对叶护太子圈禁一事就再无其他,等葛勒可汗班师之后人得由他们接回去。有这两点我相信到最后我也能全身而退,没想到……
摩尼圣使接连摇了摇头字正腔圆的说道:"糊涂!能否定为国教是要看我们的教义能否得到普罗大众的认可,并不是你们二者一字一句就能定断。"
小明尊袖袍微抖,今日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长跪着说话,这让以往高高在上的他万分不适应。何况自己再怎么样也是为了摩尼教,错的话也并不离谱,摩尼圣使的训斥他虽然听进去了,但是心中还是噎着一口气
正当小明尊欲要出这口气向摩尼圣使再行解释的时候,只见荆天召从墓口急匆匆得奔来,怀中隐约还抱着一具已经断了气的尸身。
"大事不好了!叶护太子他……他死了!"
"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