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公主望着众人疑惑的表情连忙解释道:“此事说来话长。”
宁国刚来回纥的时候,平日里饮食如同啮檗吞针,到了夜间也寝食难眠,水土不服再加上我本身体质较为虚弱导致整日里头昏脑胀。
就这样咬牙坚持了四个夜晚,卧榻在床的我已然奄奄一息,想着即将要客死异乡的自己不由心中一番苦涩。
那夜草原的月光很亮,很白,我披了件皮裘走了出去倚着大帐外的撑杆出神的望着月亮,月是故乡明,当时想着这可能是我此生最后一次望月亮了,我感受那道银白光幕撒在脸上是那么柔和,脑中也渐渐陷入空无,那是多么宁静的感觉……
就当我眼睛快闭上认命的那个时候,一支枯槁的手忽然搭在了我肩膀上,瞬时之间涓涓暖流源源不绝的从肩膀传来,遍至全身。
来者无言,我亦无语。我心中明白这位神秘老者似乎是在救我,我背后每被其用手指点到的时候,都会涌进一股热力,意识也渐渐清醒。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约莫半柱香时辰后,我幽幽醒来之时发现身上再无任何不适,很显然这都是这位神秘老者施展能为的原因。
我缓过神来朝着神秘老者施礼答谢,发现其是位披着金袍的慈祥老人。
老者知我是从大唐远道而来和亲的可敦后对我语气相近,甚是恭敬。但我问他是何人的时候他却只是笑了笑不再言语。老者伸手把完我的脉搏之后就让我在原地等候,他一个闪身便遁入黑夜之中,当他再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本泛黄古书递给了我。
老者告知于我,这册古书是中原一带有关内气调理的至宝,我虽然不是习武之人,但可以当做治根良方修习。听闻此法对我这虚弱的身子骨有益,我自然欣喜不已。
老者说此物也非他所有,虽说我是少可敦是可汗的人,但也只能借阅于我,我收下道谢后,当晚便将书册上的口诀做了誊抄,这些口诀通俗易懂也不甚很难,也就是从那日修习那古书所记载的口诀开始,我便再也没有受到这些病痛缠身。
“宁国?居然还有此等事情发生?你为何不与我说?”
这些时日,在回纥汗国举目无亲的宁国公主早将淑风师太当做了至亲长辈,后者亦对宁国公主关怀有加,可刚刚宁国公主陈述的事情淑风师太却从未有听闻,心中自是十分疑惑。
“师太!宁国并非有意隐瞒,那个时候你还在赶来牙帐城与我会合的路上,我病痛既然已经得到缓解,再说出来只会让你为我担心,所以不说也罢。”
淑风师太点了点头,对这个历经磨难伶仃飘零的公主她唯有的是惋惜与疼爱。
宁国公主顿了顿继续说道:“刚刚我在马车上疼痛难忍的时候,便又运衍着那调理镇痛的方法,可能正是由于如此我脸上的伤痕才能恢复得如此之快。”
“哦?什么古书竟有如此神奇的功效,公主,你修习的这古籍可有名字?”牧易满脸好奇的盯着宁国公主。
宁国公主倒还真是被牧易这个问题给难住了,短思片刻回复道:“这古籍首页并未有何署名,只记得纵观全篇‘气坟’二字出现最为频繁……”
“气坟!?莫非那股熟悉的气息原来是从公主你这散出来的。”
发出惊讶奇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杨休。
牧易将目光望向杨休:“杨兄,听你这言语莫非你知道此法?”
“实不相瞒,我如今所习内功便是一门叫做‘山坟功’的功法,赶路中我便感受到一股同源气力在我附近催衍,我还只道是过于劳累感受错了,但听宁国公主如此一讲却也说得通了,宁国公主所习的那本古籍其实并非什么药书,而是气坟功。”
听到杨休解释,牧易脑海之中好像想到了什么:“对呀,杨兄,我见那日你与裘息尚对敌受挫之时丹田气力能快速恢复,想必与宁国公主的‘气坟’有着同样道理?”
淑风师太口中呢喃“山坟,气坟”后接着说道:“二者虽法从同源,但细分之下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