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这天,刘洪涛就按着孙源的吩咐正式开工了。
虽然我们事前还是有些紧张,尤其是看到那天晚上倒了一半的楼房后,但整个工期却出奇的顺利。
刘洪涛自然挣了一笔不小的钱,当然我也分到不少,刚好为我小年结婚的事做准备。
不过为了不让过多的亲戚朋友知道我们这么怪异的婚礼,双方都只请了近亲的人来,酒店的餐饮也都安排在晚上。
腊月二十这天,跟韩个个一起看着我们自己一点点布置起来的家,感慨万千。
二十多年了,所幸等的人仍是彼此,现在也终于要走到一起了,对于婚后是否还是遭到鬼怪的骚扰,韩个个表现的出奇镇定。
她站在窗前,看着冬日宁静的小区说:“如果事情一定要有个了结,那不如早一点到来,我相信,无论鬼神都无法阻止真心要在一起的人。”
看着她苗的背影站立在窗前,阳光从窗口照出来,铺的人心里都是温暖的。
她说的不错,该来的躲不掉,既然躲不掉倒不如干脆去面对。
关于婚礼的一切全部都准备妥当,现在的婚庆公司可以承担所有事务,我们也只要说好自己的要求就不用操心,一切等着他们的安排。
虽然他们时常打电话给我讯问婚礼当天的情况,但是已经让我省心不少。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孙源。
他从进入腊月开始就住到了庙里,而且早晚焚香,虔诚的我都不相信这个人与之前我认识的是同一个。
游戏也很少打了,偶尔打一两次,绝口不骂人,看的我都有点接受不了。
同时,他还把向一阳接了过来,跟他住在一起,除了吃饭还回到我家里外,其它的都是他自己照顾,并且教他读书写字,有时候太阳好,外面温暖还带着一起在外面的路边上打一会羽毛球,倒是比我更像一个做哥哥的。
但是我也发现他没有以前爱笑了,或者说他的眉头整天都是皱着的,感觉像是装了无数的心事,不过,无论谁问,他都闭口不提。
王娇来找过他几次,都被他爱搭不理的打发走了,甚至都没看她一眼。
我担心他生病了,跟韩个个商量着是不是劝他去看看医生。
没想到韩个个却说:“如果真的有病不用你说,他自己都会去看,他是一个洞悉大事的人,一定是心里装了什么解不开的结才会这样,自己想开就好了,你不用担心。”
说是不担心,但本来每天欢蹦乱跳,痞气十足的人,突然转了性,不苦不笑也看不出在乎什么,叫谁都会觉得别扭。
韩个个从窗边走过来说:“我已经辞了工作,等我们结婚以后,一起做点生意怎么样,我听说东郊边拆过的空地,年后就会建成商铺,到时候我们就租一间来,不管做什么,两个人在一起就好。”
她说这话的时候,把头缓缓靠在我的肩膀上,眉眼低垂,说不出的温柔恬静,乖巧美丽。
我把手从她身后绕过去,一边轻轻拍着她,一边说:“好,只要你高兴,怎么办都成,不过有一点你得答应我,路们年龄也不小了,结婚以后造人的计划也要提上日程,别人说的孩子是爱情的结晶,生命的延续,咱们这千古奇恋的故事,我得早早说给儿子孙子们听。”
韩个个红着脸,低头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在这样静谧的时光里,似乎无论说什么都是好的。
中午没有出去买饭,厨房里的东西都预备齐全,韩个个自己动手做了三菜一汤,虽然都是家常菜,味道却非常好。
只是她照例只吃一点点,无论我怎么劝,就是不肯多吃,而我为了不浪费,吃的几乎撑死。
下楼去倒垃圾时却看到一个人穿着厚厚的棉服,头上带着帽子,嘴上还带着口罩往电梯里走去。
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他看了我一眼,与我眼神相接,他很快就躲开了目光,快速闪进电梯,我反身的时候电梯的门已经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