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怎么又是一脸官司？谁又得罪他了？”马国帅一歪头，示意着话里的“他”指代洛和平。</p>
钱望海叹气道：“我上哪知道去。我现在当他面都小心翼翼的，话都不敢多说。他这最近动不动就发火，而且非常突然，一点征兆都没有。”</p>
“压力大吧？”马国帅感慨道。</p>
“谁压力不大？是你，还是我？”钱望海反问道。</p>
“是啊，都不容易。”马国帅感慨道，“现在整个银河系都这样。到处都在打仗，用句拽点的话说，叫一片连天烽火。这环境，在哪能没有压力？你听说了没，第二星系和第六星系又呛呛起来了。”</p>
“啊？什么时候的事？一点信儿都没听着啊。”</p>
“昨天下午新闻报的，在伊萨卡湾那块儿，为了啥，我也没细听，就大概知道这么个事儿。”</p>
“唉，这阵忙的，新闻都没时间看了。”钱望海一声叹息，接过马国帅递来的茶碗。</p>
喝了几口茶后，钱望海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马国帅：“你有没有发现，我们所长他……最近和过去不太一样？”</p>
马国帅被问得一头雾水：“没觉得啊……”看钱望海欲言又止的样子道，“有话你直说，没事，我又不能给你瞎传话。”</p>
“我感觉他最近变得神神叨叨的，说不好那个劲儿。”钱望海苦着脸道。</p>
马国帅想了想道：“你这么一说，我也有这个感觉。他现在想些什么，真的是不太好猜。”</p>
……</p>
钱望海又喝了几杯茶。也起身向马国帅辞行。</p>
马国帅说：“你怎么也这么急着走？”</p>
“不急不行啊。活祖宗催得紧。”说完。钱望海快步离开了，留下一脸怅然的马国帅独自在垂香园的雅间之中。</p>
钱望海前脚走，洛和平后脚就把电话追到了垂香园，问老马，钱望海在不在。</p>
“他刚走。这巧不巧？要不我把他喊回来接电话？”</p>
“不用了，那不脱裤子放屁费二遍事么。我一会直接给他打电话就得了。”洛和平断然回绝。</p>
马国帅心说，你找他给我打电话，这不也是缘木求鱼么。又听洛和平在电话里说道：“老马。我刚才是不是落一份文件在你那了？”</p>
马国帅在屋里扫了一眼，看见个矿管所制式的文件袋，回道：“是有个文件袋，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这玩意……你着急用啊？我叫人给你送过去？”</p>
“不用，先放你那吧，别给我弄丢了就行。”</p>
挂断电话前，马国帅牢骚道：“你说，你到我这总是来去匆匆的。本来给你准备好的茶叶，你也不喝。”</p>
“净说废话。我也不想走啊，事赶事的。你以为我愿意呢？”</p>
“哎，对了。一直想跟你说，总忘。下回你再过来，给我这留个题词什么的。我收藏一份你的墨宝，作为镇店之宝。有你压阵，我看谁特么敢炸刺。”</p>
“去你大爷的吧，你耍我是吧？我那两笔字能拿出来看吗？”</p>
“怎么不能？好看不好看，是次要的。主要的，是看这字是谁写的。”</p>
“滚吧。你不恶心我，就不能过日子……那我给你写啥啊？写，垂香园是个好饭店！来个将军体。”说完，洛和平切了电话，心中暗骂老马瞎扯蛋，随后开车回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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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剥离护矿队，洛和平不说煞费苦心也相差不远。尽管小白提醒过他，事情办急了，可他还是没想把这件事缓下来。因为他有他的想法。</p>
有些心里话，他不能和小白说。譬如说，他自己也没有安全感，就没法开口提起。</p>
小白的提醒，给了洛和平不少启发。起码让他了解不少下面的真实想法，放弃了蛮干的念头。</p>
他始终在积极地思考着策略，想在这缓中求快。</p>
你们不都拿那个编制当回事吗？我也拿这个做做文章。</p>
想了很久，他才在心里拿定主意。</p>
洛和平的构想是，在所里组建个新的护矿队，这个新队就叫护矿二队，所有成员都没有矿管所的编制，完全以协议工形式招进来，但是工资和福利待遇，都比有编制的护矿队员要高。</p>
护矿二队满编制后，还要建立护矿三队。</p>
二三队都满编以后，就把这两个队伍剥离出矿管所，独立核算运作。因为他们没有矿管所的编制，所以，根本不担心在剥离的时候，他们会拉出矿管所的名义来做拒绝的借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