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钓饵计划。
邬青道有没有成功不知道。
白昊成功了。
在全额报销路费、食宿费,以及各省市二次考试费用全部由九厂来出,还发奖金的情况下,仅三天时间,落榜生复读生们报名的人数就超过了十五万人。
钱是哗哗的往外花。
邬青道一点都不心疼,钱这东西能换来价值有多少都敢花。
那怕有一百五十万报名考试,他也会花,考试费才几块钱,场地租金才几个钱,给监考人员的补贴才几个钱。
然而,一条鲸鱼出现了。
九厂厂北一号门禁,也就是那条大路。
一个穿着布衣,背着打补丁包袱,光着脚穿着满是洞板鞋,头发零乱,看不出年龄的男人来到了值班室。
“请问,这里是九厂吗?”
“是。你找谁?”
来人一字一句的说道:“封遇春。”
值班的保卫处人员把用内部电话打回厂区,来人接过电话:“老封,我是老黄。”
“等我。”封遇春只说了这两个字就扔下电话,然后叫上自己的学生骑上一辆后三轮拉货的摩托车就往厂北边去了。
封遇春到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自己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敢于挑战一切困难的狂傲之人,只有一个抱着腿坐在路边的老农。
“老,老黄?”
黄启珐。
黄启珐抬头看了一眼封遇春,转身将自己包袱拿出来:“搞五轴不容易,比登天还难。你们那三轴转头动作不对劲,我把我以前的研究心得都拿来了,或许有点用吧。”说着,将包袱递给了封遇春。
里面是一本本手写的手稿,手绘的结构图。
黄启珐又说道:“恩,报销火车票不,最好再报销点伙食费,你有没有胶布,我的眼镜在火车上被人挤坏了。”
“老黄!”封遇春瞬间泪流满面。
“哭个球,当年我们研究计划被撤消,我运气不好被重新分配到了一个小机械厂,我都没哭。倒是运气真不好,机械厂效益太差,我办了病退,却是半年前的医药费都没报销。我哭了没,研究有困难,哭顶个球用,和当年一样怂球一个。”
黄启珐骂完,拿出火车票:“赶紧给报销了,连回程的一块给我。我还要回去和大伙一起堵厂长的家门,讨我的药费报销和欠我的退休工资呢。”
“上车,上车,先吃饭。我们这里灶上伙食好,今天有鱼,黄河大鲤鱼,华山那边一个化工厂安排人给送来的。”
“你还有多余的饭票,挺好。再买瓶酒,好久没喝酒了。”
封遇春苦涩的笑了笑。
这位是谁,进到九厂生活区之后,袁宝就开始检查身份了,一整只足有三斤半重的鲤鱼给端上桌的时候,袁宝这边已经拿到了基本材料。
当年研究机床的某攻关小组成员之一,后来那个年代这个攻关小组撤销,分配到小城市的机械厂当技术员。那个机械厂水平差,设备差,人员素质差,失去了计划任务之后,一点都没撑住,最终败落的靠领救济过日子。
轮才华,封遇春的水平当年没资格进攻关小组。
能进小组的,全是拔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