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航将翅膀扩大十倍，暗自用劲，双翅伸展扑腾，带起一股劲风，果然托着身子往上飞腾，转眼间飞上十丈，他喜道：“我成功了！哈哈！真好玩——哎哟！”话未说完，一个没控制住，当空跌了下来，摔得七晕八素。</p>
阿绵怕动静太大，引起秋水峰祝秋关注，招手道：“先回来，以后慢慢练，接下来两个月就学习飞行。”</p>
元航收回双翅，喜滋滋道：“原来《始无极》还有这么奇妙的功法，以后我也可以rì行千里夜行八百了。”</p>
“切！”阿绵不屑道，“这算什么？等你修为提升，我再教你用道纹布置空间阵法，可瞬移万里，那才是真正的神通，距离对你来说再不是问题。”</p>
元航悠然神往：“瞬移万里……真是太强了，估计师父也做不到？”</p>
阿绵气不打一处来，恨声道：“不许把我跟祝秋相提并论！她区区一个云梯境，跟我比较是对我的侮辱！”</p>
元航不禁好奇，问道：“你以前修为究竟有多高？武帝还是武圣？”</p>
阿绵深吸一口气，总算冷静下来，道：“别问我，你自己会有答案，将来你能修到什么程度，我就到什么程度，谁叫我们是一体的。”</p>
元航拉她进屋，道：“以前你总不肯说，现在时间宽裕，不妨把你的故事告诉我，我保证不外泄。”</p>
“苦命人而已，哪有什么故事……”阿绵轻倚他身旁，默默发呆。</p>
元航搂住她娇小的身子，柔声道：“对不起，我再也不跟你发脾气了。”</p>
阿绵苦笑：“也怪我，总想给你安排一切，以后顺着你就是了。”</p>
元航笑道：“那我们的矛盾是不是已经结束了？”</p>
阿绵白他一眼：“只要你还跟祝秋黏黏糊糊，我照样会发火！”</p>
“嘿嘿，莫非你在吃师父的醋？”元航眉飞sè舞道。</p>
阿绵不说话，蜷身躺下，闭上眼道：“我累了，让我休息一会。”</p>
她在心中回答：我当然吃醋，祝秋至少还有五个徒儿和一大家子亲友，可我只有你……</p>
元航看着她侧卧的背影，突然发现她的身体曲线十分曼妙，不再像个女童，而是变成了少女。</p>
她一直在长大，只是速度比常人缓慢而已。</p>
异界的恶劣环境令她的生长速度几乎停滞，来到这个世界，天地灵气充裕，不止利于他的修行，也对她的身体格外有益。</p>
总有一天，她会变回当年的她，那个他从未见过、但一直存在心里的真实的阿绵。</p>
能见证她的归来，是他的荣幸。</p>
元航心头温暖，在阿绵身后躺下，道：“我也累了。”</p>
阿绵有些奇怪，道：“你的睡眠时间远远没到，至少还要一个多月。”</p>
“那也要睡。”元航下定决心般说。</p>
“不觉得浪费？你本来可以做很多重要的事。”阿绵说。</p>
“没这重要。”元航说。</p>
阿绵笑了，转过身，推平他身子，然后熟门熟路地趴上他胸膛。</p>
这是他们多年来唯一的睡眠姿势，她趴在他胸前，把他当成床，彼此体温一致、呼吸一致、心跳也一致。</p>
与元航所思所想不同，阿绵并不十分迫切地想回到从前。</p>
即使恢复全盛时期的她，也不过是重来一遍，她的追求远不止此。</p>
她想看到全盛时期的他，她想知道他能走多远。</p>
生活是无数个昨天堆砌而成，但人生不止是昨天，还包括今天和明天。</p>
明天当然会比昨天好，否则还有什么盼头？</p>
风从空中刮过，被尖尖的秋水峰截留，顺着山脊缓缓滚落，来到山谷里打个转儿，又被木屋拦住，掀开一丝儿茅草，从缝隙里挤了进来，掠过衣服，拂过发丝，滑过指尖，在两个交叠的身体旁徘徊，最后踮起脚尖悄悄溜走了。</p>
元航搂紧了阿绵。阿绵也搂紧了元航。</p>
凉凉的风，暖暖的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