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像是一座角斗场,林逸的善良和贪婪在做着努力的角斗。
从惊喜中回过神来的黄蓉见林逸脸上阴晴不定,似乎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就用手抚摸着林逸的脸庞,关心地询问他:“你怎么了?”
林逸忽然抓住她的手,深吸一口气,内心仿佛做出了莫大的决定,他将黄蓉拉进自己的怀里,说:“蓉儿,我给你说个故事好吗?”
黄蓉看着似乎有些反常的林逸,点点头,说:“你说吧,我听着。”
林逸就迷离起目光,说道:“很久以前,有一个冰雪聪明的小女孩,她在一个很大的家族中长大……”
夕阳西下,林逸讲故事的声音委婉而又动人,他尽可能用最温柔的语气来叙述自己知道的这个故事。
刚开始的时候,黄蓉还觉得没什么,可是渐渐地她就被故事吸引住了,尤其当林逸讲到那个女孩生了病,得了一种稀奇古怪的“离魂症”,不得不分裂出两人格时,她紧紧地依偎在了林逸的怀中,觉得这个故事很可怕,那个得病的女孩很可怜。
“再后来,这个分裂出来的人格变成了另外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她无依无靠,以为自己是个没有家庭和没有过去的人。她不得不艰辛地在这座既熟悉又陌生的大城市里租赁房子,就在这时,她认识了一个从远方来的男子,并且深深地爱上了她……”林逸继续娓娓地诉说着心中的故事。
黄蓉本来就冰雪聪明,一开始还觉得没什么,再可怕也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情,可是渐渐地,等到林逸说出那个男子和女孩相遇相知再到相爱的故事时,她愣住了,心中隐约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她呼吸变得急促,眼光变得有些紧张,嘴唇因为焦虑而颤抖。
看着黄蓉那变得可怜而又恐惧的面容,林逸心中有些于心不忍,他多么想不再说下去,或者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假的,是我在说谎话骗你来着,可是他内心那个叫坚强的东西,却无情地趋势着他继续说下去。
黄蓉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恐惧,就像是一只受到伤害的小白兔,躲在草窝里瑟瑟发抖。
她想要阻止林逸继续说下去,但是她的嘴唇张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内心深处那种希望知道事实真相的欲望阻止了她,让她整个人处于僵硬状态。
……
林逸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拿着匕首的刽子手,在一点点切割着最心爱人的心脏。
这个时间像一个世纪般那么漫长,终于,林逸把自己所知道的故事讲完了。
他松了一口气,再看怀中的黄蓉,早已变成泪人儿,泪流满面。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她哽咽着问道。
“是的,全都是真的。”林逸俯下去,亲吻她脸上的泪痕,像是要把她得到的所有痛苦,统统亲吻走。
“那个女孩……就是我吧?”黄蓉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林逸说不出话来,他只能点了点头。
“你可以治好我吗?”
林逸点头。
“让我变回去,成为那个陆飞嫣?”
林逸还是点头。
“那么我是不是就会忘记一切,不记得所有人,包括你?”
林逸继续点头,他的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答应我,就算我忘记了你,忘记了你的模样,忘记了你的故事,忘记了你对我的好,你也不要忘记我,不要忘记我们在一起的日子。”
“会的,我会的!”林逸抚摸她的秀发。
黄蓉抬起头,梨花带雨的脸上展露出最后一丝笑容,她说:“那么好了,现在,把我送回去!用你的手,亲自送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