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张丽丽取出钥匙，开了白睿的房间。让杨瑛、龚一斌、徐和他的助手入内。徐招呼丽丽也进来。这是一室一厅的房间。一进门，徐和助手就先猫下腰，查看前厅光洁的地板，他的助手侧重勘察痕迹。把外间都看了，没发现什么。</p>
于是进了卧室。查看床下，床上，床头。枕头下露出一本书，徐抽出，是一本外文书籍。他看不懂，龚大夫拿过，翻了翻：“俄文，苏联，叫《奥萨德河上的chūn天》。”</p>
书是新的，发出纸质和油墨香。</p>
徐翻开，前面的扉页里，有两行不同笔迹的钢笔字。第一行写得很整齐认真，是用蓝黑墨水写的“郑少岗，1964年7月14rì于王府井外文书店”。另一行字体歪歪斜斜，是用纯蓝墨水写的：“赵基仁，74828”。徐不作声，把书递给了助手。</p>
撬开抽屉，见一只十分jīng制的木盒。打开来看，是一叠数目不的美钞，下面还有一叠港币。</p>
查看床下，有一只旧皮箱。打开箱子，尽是书和笔记，徐把书全倾了，然后用手轻轻叩击箱的各面。他的助手拿着一个方形盒的仪器，不时启动到处查看，发现箱的左侧短边略厚。</p>
徐扯开，内有一个夹层，从里面抽出两张定期存单。一张户主叫白昌梅，存在汉芜银行，数额一万。另一张是梅昌白，存于F市，款数也是一万。都是在1963年9月10rì存入，定期三年。此事很蹊跷，一是那个时间她没有去武汉，二是一个人根本不能在同一天里既跑汉芜又跑F市。这是什么钱呢？</p>
徐望着室内的电视机问：“什么时候买的？”</p>
“跟郑工结婚时，她表哥送的。”张丽丽。</p>
“你们这里收看电视不够清晰？”</p>
“很清楚的，”张答，“室外天线都不用。”</p>
“如此，放大天线更没必要了。”徐望着每一个在坐的，“是不是她用放大天线偷看H市电视节目？”</p>
“收看H市电视得用室外鱼骨天线。”张。</p>
上午十，徐和助手回到侦办室。吴峰去局里开会未回，伍建林少校和杨兴国正在办公室里话。</p>
伍建林刚调来侦办室，加强侦办室的工作。</p>
徐让助手把《奥萨德河上的chūn天》给吴峰送去，而后把搜白睿所见的跟他俩讲了。大家又针对周大瑞的口供扯起来，他供认白睿是“15号”，是接替那个十年前和宋友兰案一同落网的15号。但他否认给白睿活动经费，没有替她在任何地方存款，不知道有电台。综合他所供认的其他许多线索进行分析，他的口供还是可信的。</p>
可见除了周大瑞，白睿还受另外的一个人指挥。</p>
周大瑞也不知道白睿如何成的特务，他也从未见过自己的“头上司”，即I号，不知道有“海外来客”，不知道“跛足者”！</p>
他只是接到I号指令在那个时间里到山公园去，只要发现“情况不妙”，就把郑少岗枪杀，而后立刻带着Ⅰ号交付的“使命”赴H市……他亦不知道白睿的下落！他供认不讳地郑白的婚姻是他促成的，“破镜重圆”也是他弥合的。</p>
郑少岗的种种生活状况信息，全是Ⅰ号提供。他都假白睿的“表哥”黄汝南的面目出现。</p>
Ⅰ号的指令，用密码信件送达，阅后即令不焚毁其字迹亦很快自行消失，不留痕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