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建珍：“因见面时间短，况时过境迁，记不大清了。当时他是个头稍高，瘦，半长脸……口音听不出。样子挺jīng神，像个击剑师。”</p>
“不对，”吴峰皱眉，望陈枫和方琇奎。</p>
洪建珍猜到吴峰的心理。淡淡一笑，：“胖者相对显矮些，瘦者相对显得高，其实高度不变。随着中老年龄到来，瘦的亦可‘发福’。至于一些生理缺陷，难道不可人为或矫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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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峰顿开茅塞。心想，果然名不虚传，还是这般远见卓识、细致和深谋善断。</p>
洪建珍：“这家伙，是‘真人不露相’，几乎不给人留下一丝可记忆的特征。唯有一，在话时，眼皮眨得快了些。”</p>
“对了，”吴峰把大腿一拍，高兴地望陈枫笑。</p>
“因为这仅是一种习惯，或者是官能神经的条件反shè？非生理缺陷，无法整容。”洪建珍。</p>
大家都笑起来。吴峰敬佩他观察细致入微。陈枫高兴地：“老兄，劳驾你跟我走一趟牛nǎi加工厂。倘有一线希望，我们联名替你请功。”</p>
“责无旁贷，请功不必。”洪建珍忘了自己还是阶下囚，仍旧一副坦荡胸怀，望着陈枫和方琇奎，稳沉地一笑。</p>
四半钟，二人坐车进了牛nǎi加工厂。陈枫乔装市二轻局新来的副局长，洪建珍扮成澳商。市府已通知该厂做好接待工作。</p>
厂长室里，陈枫找职工代表谈话，澳商找厂领导洽谈业务。陈枫找谈话的人多，谈的时间却短。人们都像走马灯似的你来我往，在厂长室出出进进。</p>
霍天臣也以一个普通职工身份被指定为车间工人代表，跟上级领导反映工人的意见或要求。霍天臣认定没有见过陈枫。看他架势极大，确像上级要员。至于澳商，他亦认为未见过。凭那sè相，就如纵yù过度所至的衰败肾亏，不周就是久蹲大牢的重犯。霍天臣相信长一个判断，但心头也有些惊悸。</p>
六十分回到侦办室。史向华、季孟、彭元生、吴峰、伍建林、徐早在里面恭候结果。洪建珍没有进来，他佝偻着站在门外，平静地望吴峰道：</p>
“伙子，你的判断对了，霍天臣就是那个漏网的敌特高级联络官。他从娘胎带出来的生理模型都基本换样，唯有话时老眨眼皮的陋习能证实是他。”他顿了顿，咳一声。仍对吴峰，“既然高级联络官还在，无疑此地必定还有比他更大的官。”</p>
洪建珍的这个判断，沉重地撞击着每一个人的心房。史向华挪过一张凳子给他，吴峰倒了一杯茶。史向华道：“你对本案的看法，老洪。”</p>
洪建珍没有接茶，也未进来坐。只是对陈枫道：“霍天臣若不是过去那么个敌特高级联络官，由此产生的一切后果我负责——现在该送我回牢房了。”</p>
陈枫和吴峰把他送下楼。望着远去的囚车，陈枫出神良久。太阳西斜，仍**辣地照着。史向华也走了出来，站在陈枫旁边。</p>
“还是这么耿，儿子的事一句也不问。”史向华叹息。</p>
“他懂不懂洪军的事？”吴峰问陈枫。</p>
陈枫像是没有听到，一味地望着大街，似寻找囚车的影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