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楼下，有一辆豪华的林肯牌车。车载着方将军辗转经过几条大街，最后来到一幢灰sè大厦前面。</p>
方将军下车，那位侍者先进去一会，便跟出来两个人。乘电梯到五楼，让将军住进一个陈设高雅的高级房间里。将军从那边带过来的东西，—大旅行箱搁在沙发上。</p>
这里，便是“港九泰民保险公司”高级职员公寓。房间地板很光滑，墙壁镶嵌着洁白的玻璃砖。家具物件齐全，分有客厅、寝室、写字室、浴室、卫生间、餐厅、厨房等。</p>
将军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抽烟。他发现两位“侍者”还恭立在门口，就请他俩进来坐。他们进来了，但不坐，请的烟也不抽。</p>
“二位贵姓？”将军问道。</p>
“鄙姓唐，隋唐五代之唐。叫唐·圣乔治第三。”矮胖些的先答道，“会开车。”他身着一套价值昂贵的西服，打着领带。指上戴有钻石戒指，一块瑞士表滑脱到手腕上来，较浪漫。</p>
“我姓李，”另一个瘦骨嶙峋，塌鼻梁，长鼻子的“侍者”鞠了一躬。“贱名叫李·汤普森，我乐意为先生效劳。”他服饰漂亮，着流行时装。脚上一双棕sè美国尖头皮鞋，大热天也套在脚上，甚为醒目。</p>
“我需要时，一定叫你们。”将军下逐客令。</p>
二人醒水，识趣地鞠一躬，退了出去。</p>
将军把门关了，进入寝室。他的枕头下有一本印花存折。取出来看，是第一花旗银行在香港分行的存折本，户主名用中、英两种文字写：周大瑞。里面余额为十三万五千美元，为逐月累存之和，月存入金额为七百五十美元，最后一次存入是上个月。</p>
这使将军惊讶不止，实在不解其意。他详细算了一下，该是从1949年9月就开始存了。将军把存折放到嘴边轻轻一吻，便收进贴身衬衣口袋。</p>
床前有只柜，共有五只叠放抽屉。</p>
他把最上面的一个抽屉拉开，是满满一抽屉港币，sè泽十分醒目。将军乐得合不拢嘴，抽出一迭塞进了裤兜。</p>
钱堆上面有一串钥匙，想必是房间门和箱柜的了。他把每把都试了一下，果然如此，便把钥匙吊在裤带上。</p>
他心翼翼地拉开第二个抽屉，里面有个箱，启开，竟有十条黄灿灿的“黄鱼”！他把每根掂了掂，又锁上。</p>
第三个抽屉里全是外币，有一半英磅，一半美元！他顾不及数，美滋滋望好一阵，也锁好。</p>
第四个抽屉是许多滋补药，有些是外国货，尽是强xìng药。他也锁了。</p>
第五只抽屉有一把手枪和几个装满子弹的弹匣，他没有去碰，都锁上锁。</p>
这才打开一个大衣柜，选了套款式好看的西服和内衬，进入了浴室。</p>
客厅里有一台电话机和两本电话号码本，还有传呼“侍者”的按键。他洗了个惬意澡出来，却并不穿长裤，美美地躺在弹悠悠的席梦思上，悄然睡去。至下午五多才醒过来。碰一下呼人的按键。</p>
唐·圣乔治第三和李·汤普森出现在门口。将军露出兴高采烈的神sè，问道：“二位，肚子饿了，怎么办？”</p>
“我们恭候吩咐，先生。”李·汤普森。</p>
唐·圣乔治第三却显得比他开窍些。“这条大街叫电车下路，东去不到三百码有一家麦克唐纳。再不然西去四百码，就是一家接一家的快餐店、酒吧、A＆W、大排挡、麦当劳、牛肉铺和面包摊……什么没有？——只怕没钱！”</p>
“钱？”将军拍了拍裤兜，“有的是！”</p>
大门外，仍是那辆豪华的“林肯”牌车，三人上车，将军走远些，于是唐·圣乔治第三便把车开到了市中心最繁华的中环大马路，把车停靠在一间高级的麦克唐纳大餐馆门前。</p>
三人在这里饱餐一顿，又开车到处看了个够，十才回寓所。</p>
将军到浴室洗了澡出来，jīng神振奋，飘飘yù仙。</p>
这时，唐·圣乔治第三再现在门口，斯斯文文地：</p>
“哈利·克卢斯曼将军有请！”</p>
十半，将军来到哈利的官邸。哈利·克卢斯曼将军穿着件灰sè的晚礼服，躺在一张安乐椅上，手中拿一份星岛晚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