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纳向我到先生，我就知道先生乃非凡之人。”萨拉托夫笑笑，听他直呼邱达杜的字讳，就可知他二人过从甚密。三个人进入客厅。客厅陈设高级奢华，高高的天花板上吊着一只波希米亚水晶大吊灯，地板上铺设火红sè地毯。</p>
宾主坐定，立即有人端上中国龙井茶。萨拉托夫：</p>
“周先生，请原谅我先用贵国的龙井招待您，等一会再请先生品尝白俄罗斯的香槟茶。”</p>
一位侍者过来，替方将军斟了半杯茶。将军品了两口，果然香馥满口，头称赞：“好茶！”</p>
侍者又端上百事可乐。三人闲聊一阵，邱达杜还有公务，告辞走了。二人谈话马上转入正题。</p>
“先生找我，请问有何指教？”将军问。</p>
“有件事相烦——周先生在大陆的职务……”</p>
“A市演出公司高级编导。”</p>
“哈拉左！周先生此行，想来是为‘五二三’了。”</p>
将军先是惊讶，而后默言。放下茶杯，掏出手绢轻轻抹口，望定萨拉托夫：“先生来H市，也是为了这事?”</p>
萨拉托夫头。将军见他如此坦白，倒有觉得不可思议。周大瑞供词里也提到赴H市之行有与苏联间谍接触的秘密使命。只如今未经任何联络暗语就立刻见面，明什么问题？他是不是就是那个“北极熊507“，或者只是哈利·克卢斯曼的一个把戏？</p>
将军垂下头，不停地吸烟。萨拉托夫一眼看出将军的疑虑，笑问道：”周先生知道美国现zhèng fǔ对蒋先生奉行的是‘笑里藏刀’的政策吗？“</p>
将军摇摇头：“不知道。“他打算不跟他闹僵，也不立刻正式接触。</p>
萨拉托夫在踱着方步，大谈国际形势，从第一次世界大战开始，到冷战结束后的今天，没有一样是令他满意的。然后骂一顿共方，又骂一顿美国和老蒋，接着大谈苏美抗衡。方将军静坐静听，不插一言，等他完，将军才：</p>
“谢谢先生指教。先生是否还有事，不妨直。目前我的处境，不便久待。“</p>
萨拉托夫神秘地笑笑，：“我请周先生来，是希望双方能真挚合作。周先生！哈利和史密斯对您正在做进一步的甄别，您知道吗？“</p>
“您对美国人情况真了若指掌啊。“</p>
“彼此彼此。“萨拉托夫道，”先生放心，我们出的价，决不比美国佬低。“萨拉托夫轻轻拍了一掌。一位东欧侍者捧来一满盘美元现钞，上面还有十根黄澄澄金条，把盘子放在将军面前。萨拉托夫道：”这是我的一心意，望先生笑纳。“</p>
将军望萨拉托夫，沉思片刻，欣然接受。“却之不恭，受之有愧。不敢辜负您的深情厚意，可无功受禄，心里实在不安。“</p>
“送客！“萨拉托夫爽快地挽起将军的手，二人走出楼房，来到车旁边，侍者已将金条和美元都装进了一只手提保险箱，沉甸甸地放进车内。”此去不必瞒哈利。先生若有麻烦，可将地一切都推到元纳身上就是。“萨拉托夫道。</p>
将军从车窗里伸出手来，跟他握了握，道：“我临来之际，受Ⅰ号之托，到威灵顿大街第507号，找一位……“</p>
“我就是姓苏的，代号北极熊507.“萨拉托夫欣然一笑，”我住三楼。“</p>
“险些误会，非常抱歉！“将军做了个手势。</p>
“Ⅱ号先生，我们下一次见的时间——“</p>
“明天，午后两。“</p>
“哈拉左！按老规矩，元纳接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