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你是‘贵人’多忘。可也犯不着翻脸不认人。我还曾是有恩于你的人呢。”将军，“你忘了‘一宿之欢，百年莫忘’？”</p>
于莉平轻轻声“放屁”。</p>
“别用粗话对故人，姐。如果你实在不想认我，当然不勉强，只如今你我都老了，犯不着还学那年轻的一味风流。浴室被侮一事，难道你也忘记了？”</p>
“您——”于莉平的脸，一阵红、一阵白。</p>
“是不是，让我把经过都抖出来？”将军望着哈利·克卢斯曼将军，又望望史密斯·戴维斯博士。</p>
“忘恩负义的人，最低劣了。”他着，慢吞吞解开衣扣，露出左上臂，指着上面一个疤。“它是为爱而留下的光荣，上面还有过被救者的吻痕。可惜，如今这个人有了富贵就自以为了不起，竟忘恩负义，落井下石。我真没见过这般无赖的荡妇！”</p>
于莉平没有回话。她沉默，深思，因为将军的是事实。她想：“他确很象周大瑞，只是……”</p>
将军继续揭她的丑：“1957年你爹妈当‘右派’，记得有一天你浴身，被你所遗弃的黄介阿破门而入，yù行非礼。想当时你也是有心委身于他，以求苟安的；只可惜你正来月经，行不得房，所以才杀猪般拼命喊起来——啐！呸！”</p>
后来的事不于莉平也记忆犹新。周大瑞听到叫声进来干预，两个男人格斗。周大瑞被黄介阿的牛角刀留下了这份“光荣”。</p>
再后来，周大瑞每天出现，很有一股风流情种，不久二人便勾搭成jiān。jiān情行将败露之时，恰巧剧团应邀来H市演出，所以……于莉平不敢抬头，没有吱声。将军却“乘胜追击”，继续道：</p>
“在二位美国朋友面前，要我把我们床上的事都抖出来吗？”</p>
“好吧，先生。您也让我出尽丑了，我记得您是演出公司的周先生——但您为何而来？”</p>
“这就不关姐的事了。”将军冷笑，“我只想问，当初报上都你已死在烟花巷，不想你还活着。你是如何从一个卖唱的变成cāo卖皮肉的鸨婆呢？”</p>
“呸！”于莉平恨恨地啐一口。</p>
她此举逗得两位美国人笑起来。</p>
唐·摩登见于莉平姐对密斯特周有气，嘻笑着近前献殷勤。他捧出一套刚买下的价值千元港币的高档女装，毕恭毕敬地奉献给于莉平。于莉平见是自己最喜欢的服装，忘记了刚才的不快，不谢一声就接在手。</p>
唐·摩登喜得摇头摇颈，不亦乐乎。哈利·克卢斯曼指着将军笑道：“于姐，你二位是‘他乡遇故知’，该好好款待密司特周。”</p>
“阁下，我周某大难不死，幸蒙阁下收留，当知恩报恩，哪里还拿得出五十块**？”</p>
“太欺侮人了！”于莉平大喊大叫，双手捂了脸，冲进了里间。</p>
“哈哈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