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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不进,我进去干什么?”梅满面通红,含羞带气地,“你不看先生是谁?”</p>
“这位先生是谁?”里面问,已不是刚才的那个声音。这个声音有些熟耳,将军回忆。而后想起来了,初到此地时,不就是码头上那个?</p>
梅姐又要发话,将军轻轻扯动她一下,竟用一口纯正的伦敦英语道:“我们爹地到内地去了,他没有告诉你我们要来?”</p>
“没……有,”铜头锁回了一句英语,刚才的威风已减半。但他jǐng觉的目光却丝毫不减,从孔里不住打量这位傲气十足的混血先生,感到有一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想不起。</p>
但最后他还是把大铁门打开了,把他二人拦在当中,公事公办地,“烦先生通报身份或拿出证件。”他的也是英语,但不够纯正。</p>
将军轻轻一笑,递上一张jīng美的名片。名片是英文的,是比尔·琼斯·黄的名片。铜头锁看了,但仍索要护照。梅姐从提包里拿出比尔·琼斯·黄曾经用过的护照给他。</p>
铜头锁再盯了将军一眼,又望一眼横在门外的“长治”车,恭敬地让过一边,给他俩鞠了一躬。</p>
过去他曾经见过比尔·琼斯·黄,难怪这么面熟,他想。即使这人不是比尔先生,当然也得放他们进来。他又想,上流社会的大姐,何况又是“一支花”,谁不朝三暮四多情夫?</p>
他二人搂腰挽臂,扬长入内,留给铜头锁一阵**的香。二人穿堂过廊,来到通往地下电梯房门口。梅揿开沉重的电梯门,带着将军入内。</p>
很快,电梯下沉。待门框上的红灯熄灭,门开了,二人步出电梯房。脚下,是一条窄长的走廊。</p>
灯光明晃晃地,每个房间的门都紧关着。梅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悦耳的脆响。</p>
正走着,前面出现一个带面纱的大汉,把他俩拦住道:</p>
“为什么到这里来,密司梅?”</p>
“我们不是天主教徒,进不了沃尔殊教堂。”</p>
“来此何干?”</p>
“哎呦,新婚之夜。”梅直言不讳,望他。</p>
“带面纱的先生,恐怕您还想问新婚之夜是干什么的,是吗?”将军咕哝一句英语戏谑他。</p>
梅粉面红透,轻轻推揉将军一把,急忙对那人道:“比尔先生不高兴了,还有什么吗?”</p>
“祝姐新婚快乐。”他鞠了躬,退下了。</p>
梅斜了将军一眼。二人向前,左转,进入另一条走廊,来到一道门前。姐用手轻轻一推,门开了。两人走了进去</p>
。房间里灯光柔和适眼,地上铺有地毯。梅把一直捧着的花束给了将军,附耳道:“您进里面的房间,再乘电梯到底层。出门请注意向左,到第七个房间。花束里有一把钥匙,开门进去后把灯熄了,坐在里面等我,千万别走动——四处有伏机呢。”</p>
将军头,没有再问。和她走近房门。她沉吟片刻,猛地把门向里推去,灯就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