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萍和吴峰出到街口，她要搭巴士去上班。吴峰对她道：“明早我再来。”</p>
第二天一早，吴峰来到卫萍家。</p>
卫萍一个人在摆早等待他到来呢，其余的人一个不见。</p>
吴峰坐下，卫萍，爸爸在厂里不回，妈妈在医院有手术，吴妈的养女宝珠妹病了，她昨天下午就回去了。</p>
卫萍知道吴峰不喜欢喝牛nǎi，已经预备好浓浓的豆浆给他，并且还有不少心。</p>
二人正吃间，白云山牛nǎi加工厂的人来了，拉了满车牛nǎi瓶子，阳光下白花花非常耀眼。</p>
吴峰信步走上阳台，他努力不使自己往李胤山家的楼望去。</p>
来者是陆宗范，已不是对象。吴峰悠闲自得地望一会，人很多很挤，谁都想尽快买到或多买两瓶。吴峰没有发现那个老太婆露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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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陆宗范“吱哩咕噜”地把空车踩出大院了，吴峰才回到客厅。吃罢早，吴峰和卫萍收拾台桌，而后进了钱老的书房。</p>
吴峰发现卫萍神情突然暗淡下来，不用问他也猜到原因了，有人联名给zhōng yāng写报告，告了钱老一状，他藏污纳垢，包庇纵容坏人，几使“五二三”遭灭之灾。</p>
此信已转回到庞肖二人之手，卫萍所以知道，是江屏给透露的。卫萍几次想对爸爸，都提不起勇气，因为她担忧爸爸受不了。她只好悄悄告诉吴峰。</p>
吴峰安慰她，zhōng yāng决不会怀疑钱老的。</p>
虽然这样，卫萍依然愁绪种种，加上其他原因，眉头一直展不开。为了转移她的心绪，吴峰边参观书房边问她：</p>
“吴妈家在哪里？”</p>
“她是童养媳出身，没有家，被赶出来后流落街头……现跟她姨妈住一块。”</p>
“她姨妈是做什么呢？”</p>
“以前在麻袋厂，早退休了。姨爹姓曹，也早退了，现在街上摆王老吉凉茶。”</p>
“他们住在哪里？”</p>
“荔湾朝阳中路北门西街狮子巷。”</p>
卫萍，“门牌多少号不记得了。我没去过，是妈妈的。吴妈过去很苦。流落街头险些死去，后来是一个同样苦的流浪汉救了她，两人就成亲了。不幸丈夫有得伤寒死掉，他和他的三个崽都死于斑疹伤寒。吴妈从此不再加人，宝珠妹是在垃圾桶拣得，先天哑巴。”</p>
“吴妈怎样来到你们家呢？”</p>
“爸爸从W市南迁A市，原先的保姆怕热不愿来。刚好方柏伯伯家的保姆——也就是吴妈——不愿跟着去，就留在我们家了。”</p>
快到七半时，吴峰便告辞回去。卫萍把他送到大院外，迟疑片刻问他道：</p>
“明晚你有空吗？如有，我们去看看吴妈。”</p>
“好的，”吴峰高兴地。“晚饭后我来接你。要是真记不得门牌，先挂个电话问曾副教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