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九，吴峰、徐来到强华南路闻老家。老人记xìng很好，一见就记得。徐把怀中的狗崽放下，请闻老认认看，是不是他送给刘老二的那只。</p>
闻老只看一眼，就摇头不是。谈助教在一旁也不是，送给刘老二的比这只些，毛sè也没这只漂亮。</p>
一位学徒牵出原先的那只来，把两只狗崽一比，明显看出非一母所同时生。闻老，原来的一对大、形状、毛sè都一样，比这只，亦没这只乖驯。还指着狗崽脖子：“睇佢，颈上有一圈，系箍过铃铛呢。唔俾刘老二的冇这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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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闻老出来，吴峰决定找大炮张核对。到了发廊，大炮张把狗打量一番，摇头不是。的跟闻老讲的差不多，还：“这只挺灵呢，就像电影的那只‘黑猊’。”</p>
“黑猊？”一句话提醒吴峰，猛地想起了狮子巷四合院里家伙的那只黑猊，并且越看越觉得眼熟：咬裤脚、滚绣球、钻裤裆！他不住地摸摸它颈上那被铃铛扣压的痕印，不由埋怨自己粗心，这么显而易见的事都想不起。</p>
告别大炮张出来，在街上吴峰买来一粒nǎi糖，要徐扔给它。它jǐng惕地用鼻尖闻了闻，就把糖衔到一边去放。吴峰把大腿一拍，认定这狗崽就是“四合院”里男孩的！他由此立刻猜到黑猊是如何到了廖文光的手了。</p>
为了证实这想法，他让徐空手跑一趟狮子巷。这狗如果真是黑猊，则原先的怀疑便得到进一步认证了。</p>
“卫萍，你到过她家。”吴峰问徐，“都见到了她家什么人？”</p>
“全都见。钱老，曾大夫，她，还有吴妈。”</p>
“你对吴妈的第一印象如何？”</p>
“只见一面，印象不深。但我想，她年轻时一定很漂亮。现在是个老实厚道的保姆。”</p>
“我给你一个任务，不许惊动任何人。你到北门西街狮子巷——那里三条都叫狮子巷，是最末的那条——找到984号院，近院墙有株郁金香伸出来，找对院门那家。有个男孩，先问他‘你的黑猊还在不在？’如果在，得亲眼见。如不在，问清是走失还是送人，什么时候。送人送给谁，务必亲眼见到狗崽。是丢失，要问丢失前有什么人进出，包括同院熟人。”</p>
徐走后，吴峰带着狗崽回公安局。陈枫正在开会，办公室里只有兰岚在。吴峰把狗崽放到她的办公桌上，：“烦你把它尽快给张法医送去。”</p>
“知道，立刻，神不知鬼不觉！”她笑。</p>
回到侦办室已经是十多钟。伍建林少校把李武写的一份检举材料给他，吴峰不看则已，看过之后吃了一惊。</p>
原来李武揭发曹卫江，谣言是曹卫江告诉他的。李武的话当然不足信，却也不好断然否定。到李武，自然又拉扯到李胤山。</p>
伍建林问李胤山这人怎样，吴峰只借拜伦一句诗道：“‘溪水哗哗，江海却无声。’”伍建林即明白了，不由道：</p>
“钱老兢兢业业三十载，成就斐然，蜚声世界，却默默无声。这才叫‘大智若愚’啊！倒是那些胸无墨的人，好夸夸其谈，目空一切，大事做不来，事又不做。”</p>
“这类人尚不足恨，”吴峰想到给钱老鞋穿的人，“有一种人才该杀无赦呢！那种人唯恐天下不乱，嫉妒而眼红，用软刀子杀人。许多有作为的好人，往往就死在这种暗箭之下，却还不知为什么。”</p>
这时，楼下传来一声汽车喇叭。很快，邵秉廷中校一手提着个大皮包，一手拿了一份卷宗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衣衫朴素无华的女子。</p>
吴峰请她们坐，她们不坐。绷着脸，站在中间不作声。吴峰示意伍建林把她们先带到隔壁的房间去，邵秉廷便汇报了这件事的始末：</p>
外线侦破组霍天臣组在下午六时十分发现霍天臣夹着一只黑sè的大皮包外出，到解放中路一间美容室里，一会就成了个人民解放军的少校出来。</p>
他的金牙没了，脚不跛了，租一辆车到文德路岑立菲医学博士诊所门前停下。门已关，门外挂有一块“停诊”的牌子。岑立菲已有几天不开诊了。</p>
霍天臣上前摁铃，尔后门开一道缝，他溜了进去，门便关上……约莫半个钟头后，霍天臣大模大样出来，腋下的大皮包不见了。</p>
这时，请求已来不及，因为稍一迟疑不定岑立菲就把皮包收藏。邵秉廷几人合计，皮包里非电台亦是敌用物资。</p>
为了慎重，决定一面派人跟文德派出所联系，一面敲门入内。开门的是一位已有年岁的妇人，见是两个不速之客，略微吃惊，很快又恢复镇静。进到屋里，她请坐，倒茶、递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