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如何能见到西特伦，要去美国吗？”</p>
“不，在你们三个当中，有一个是。”</p>
劳克士又斟上威士忌，仍然是一人一杯。而后他对将军邀杯，道：“很高兴认识您，Ⅱ号先生。我就是西特伦。”他的华语突然标准起来。</p>
“有识别标志吗，劳克士准将？”将军问他。</p>
“你要对暗语？”</p>
将军缓慢摇头，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了。</p>
“要对标志？”劳克士又热情地替将军斟酒。将军对他头，一口又把酒喝了。劳克士褪下左手腕上的表，在表的位置，他手腕的皮肤上纹有三个相互交叉的圆圈，呈倒“品”字形。</p>
将军看见，蓦地立正，给他行注目礼。哈利和史密斯同时愕然。西特伦将军拍了一下掌，“骑士jīng神”穿一副美军少校装束进来，把一个机密卷宗打开，取出一份命令，递给了哈利·克卢斯曼将军。这是一份兰利总部刚发来的命令：</p>
统帅大陆境内三环党的全权，归西特伦将军。</p>
大家重又坐下。这回是西特伦以三环党的最高首脑出现。他笑对将军道：“因为您比预定的时间迟了两天半，我不得不推迟对您的信任。”</p>
“交往中，信任与怀疑一样重要。就像影子跟身体一样，只有到黑暗之中才能消除。”将军，“请原谅我把所有的条件都跟萨拉托夫交底了，因为我们需要大笔钱。在这个世道也唯有把事业做成交易，事业才得以兴旺发达。”</p>
“现在您打算怎么做，密司脱——潘？”</p>
“难道不给我一奖赏？”将军玩味地望着他。</p>
哈利·克卢斯曼将军取出一本存折：“为了释去对您的怀疑和树立信任，我们死了两个人。您前后损失的都已经变为存款，现在它又重归了您的荷包。密司特潘，请收下这份好运。”</p>
将军一把接过，看也不看就收进了荷包。三个美国人都笑了，他们觉得他有一种，卡夫卡式的敏感。</p>
“我佩服您的手腕。”哈利道，“您抄了密司樊的家，还把她送进了地狱。”</p>
“她那是咎由自取。我是成全了她，送她往极乐世界去哩。”他拍拍腰包，“有了这个，够我干一番事业喽！我打算去美国，冒冒险。”</p>
“NO，我们决定让您回大陆。”西特伦，“功成名就升大官。”</p>
“我？哈哈哈……”将军突然爆发一阵大笑。而后敛住笑容，深吸一口烟，吞下肚。之后又深吸一口，昂起头，一连喷出七八个烟圈。那烟圈摇摇晃晃，飘逸向上。“对不起先生们，我的命不带，不能回大陆了。我在白云山杀人，那边正在通缉我。”</p>
“NO，密司脱潘，您不会有危险。有一个绝密计划，必须您执行。”西特伦，“我们让您整容，给您英国护照，您以公司总代表的身份去参加交易会。哈哈，安全，安全！”他把一份用中英文同时打印的绝密文件给了将军。</p>
封面上写有《鳄鱼方案》四个字，右上角还盖有“绝密”的英文字。他：“您的代号是Z，是总部的特派员。此一去您的行动步骤，会见‘狐王’的方式都在上面。我给您两时记熟它。”</p>
着，又给了他半颗碧玉质正方形篆体字的印鉴，让他拿它做为跟“狐王”会见的标志。——有半颗已在“狐王”手中。</p>
“记住这样的茉莉花束，这是高级接触前的识别方式。今晚九，吉斯少校带您到维多利亚海湾，你们要化妆去，那里有一间我们经营的美容店，您将在哪里接受换容术！”</p>
当晚，将军在“骑士jīng神”的陪伴下，秘密来到维多利亚海湾。彩sè斑斓的夕阳已经不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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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凝望黑黝黝的大海和屹立的楼宇，不禁思路滚翻。</p>
记得自己曾经在这里登岸，而今又要从这里踏上归程。想到刚刚过去的惊涛骇浪，想到这一切将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成前尘旧梦，想到那样的rì子或者不会再复有，他顿生感慨。</p>
是的，他想，一个人一生中既有许多值得回味的往事，也有朦昧感伤的时刻；生活中有宁静，更多的是暴风雨；有爱，有和爱一样多一样深沉的恨……然而一切都将过去了。</p>
大海已让夜幕吞噬。从黑洞一般的浩瀚中，却一阵阵发出撼动山壑的海涛的巨响，似乎在向宇宙发出共鸣：</p>
耶和华！耶和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