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狐后’，则机密胶卷十有仈jiǔ还在她手里，这是可以肯定的。因为机密图纸胶卷是她换取三亿美元或卢布的法定之一，她决不轻易出手。也因此，这项重大的国家机密我们可望追回！”</p>
离开公安局，在回来的路上，吴峰和彭继东、袁忠华、徐坐肖才智的车。肖才智的司机兼jǐng卫员华是个不喜欢话而驾驶技术熟练的伙子。</p>
袁这时才有机会汇报了关于谣言的来龙去脉——首先是附三厂的曹卫江传出来的，但这个曹卫江并不是吴峰走访过的那个曹卫江，而是家住在荔湾朝阳中路北门正街狮子巷984号的曹卫江。</p>
听到这里，吴峰已经明白了一切。车呼呼地开，后面另外的三辆紧紧跟着，都是侦办室参加会议的人员。</p>
夜已经很深，几乎所有的楼房都熄了灯，唯有路灯还若明若暗。肖才智用少有的语调对坐在旁边的吴峰道：“告诉你个消息，听了准高兴。”</p>
吴峰侧头望他，他双目平视，极力稳住激动。</p>
“今天早上，我国成功地爆炸了第一颗原子弹。”</p>
“今天的电台和‘号外’都讲了这个事。”</p>
“可你知道，它就是‘五二三’工程的A产品吗？”</p>
“啊！”吴峰显得很激动。虽然他已知，但如今是出自“五二三”工程第二号人物之口，因此他感到非常高兴。肖才智又：“A工程已经平稳运转一个星期了。从现在起，将揭开了我国原子科学的序幕。”</p>
“非常感谢您带给我的好消息！”吴峰真挚地望肖才智，“我也告诉您一个消息，谁是狐后。”</p>
“谁？！”</p>
“记得二十多年前到过四合院的女记者吗？”</p>
“是听丁洞和你爸爸过，我没亲眼见。”</p>
“丁洞如今叫丁炯了，现也在A市。他十五年前被劫持上歌乐山时，又见了她。”</p>
肖才智未免惊讶：“她叫凌蔚茹。”</p>
吴峰头：“是的，她是军统特务。利用进步记者的身份尽干坏事。在歌乐山，为了迫使丁洞跟军统签署‘君子协定’，她无意中泄露了姓主的就是出卖您和我爸爸的叛徒。也直到最近这个叛徒才被找到，他改名叫祖温克。”</p>
“难怪！”肖才智，“在后来直到我发现了丁洞汇钱之后，组织上才澄清了这件事。但最终是谁出卖你爸爸和我，始终还是一个谜。”</p>
“要是您得见过凌蔚茹就好了，我这里有一张以前她的相片。”吴峰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相片给肖才智。</p>
肖才智看了一阵。这是一位戴船形帽的国民党女将官，留一头时髦的卷发，人很漂亮。年纪约三十来岁，军阶是陆军少将。</p>
肖才智实在看不出她象现实生活里的谁。他把相片给回吴峰，吴峰用手指弹了弹相片。“难道您不觉得她有面熟？”肖才智从吴峰手中又拿过相片再看，还是摇一摇头。</p>
吴峰笑了，“真要能让您认得出，她也就不成其凌蔚茹咯。”罢，把相片给了彭继东后，从皮包里又取出另一张递给肖才智。</p>
“请再看这张。”肖才智接过，是一位标致的女郎的生活照。吴峰，“这是她在燕京大学的毕业照。”</p>
“我实在看不出周围里有谁象她。”</p>
车不紧不慢，在静谧无人之夜发出的轰鸣声传得老远。吴峰变戏法般地从皮包里再取出另一张相片，把它的背面反过来后塞到肖才智手里，平静地：“这是她的近照，是我偷拍到的。希望您看了，不会感到突然。”</p>
肖才智把照片翻过正面一看，由不得“啊”了一声。好久好久才道：“我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是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