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峰直挺挺躺在地上,只有出气没有进的气。老七弯下腰去看。不妨彦玲用手指头在他腰上一戳,他急回头。彦玲低声道:“我……想解手,你们这儿哪里有卫生间?”</p>
“我们这儿,随地可以大便。你就在这里拉吧,嗯?”</p>
“流氓!”彦玲骂一声,撩起裙摆,扭扭捏捏地走了出去。老七sè迷迷地望着她裸露的大白腿,实在打熬不住了。</p>
约有十来秒钟光景,便蹑手蹑脚尾随而去。只见彦玲在灯影暗淡的地方蹲着,他扑了上去。二人在地上扭成一团。</p>
吴峰走过来,将皮带突然扣在他的脖颈上,踏上一只脚狠命一勒!老七张开双手,挣扎不得。又被彦玲死死抱住,不一会就不动弹了。</p>
吴峰怕他不死,双脚踩在他背上,把皮带扣在腕上狠命地勒,彦玲也过来帮用力。老七的舌头伸得老长,两眼突兀,疵牙咧嘴。吴峰这才放手,取下他的枪。</p>
彦玲娇喘吁吁,又从未见过死人,吓的都没力气了,闪在吴峰身后不敢看。吴峰一不做二不休,把他衣裤剥了,穿在身上。</p>
二人在过道里找到镪水池间,之后拖着老七的尸首,将他上半身浸入镪水里,只剩一双脚在外。老七的身体立刻被镪水腐蚀,发出“丝丝”的响声,冒了无数的泡泡及臭烟,彦玲受不住跑了出去。</p>
吴峰忍着,脱下老七的鞋穿了,把自己的鞋套在老七的脚上。想了想,喊来彦玲,让她了把高跟鞋脱下,扔了一只在门外,另一只半浸在镪水里,再把老七的毡帽扔在门边。门不关,钥匙还吊在锁眼里,让人一看,似乎三人已经同归于尽。</p>
“刚才那头儿的,这条过道直通外边。”彦玲告诉吴峰。二人于是沿着冷冰冰的水泥地面向前走去。</p>
转了一个弯后,灯光没了,只好摸着墙壁前进。吴峰边走边想,这些通道既作为应急通外面之用,通道口决不会用钥匙开关。一定有什么暗门开关。</p>
走着走着,没有路了。吴峰把刚才的分析告诉了彦玲,二人便四下乱摸。最后是彦玲细心,在墙角摸到一个按钮,忙喊吴峰。</p>
吴峰判断片刻,轻轻一按,壁上开出了一道门,二人牵手入内,吴峰回身在门角摸了一阵,也找到一个暗钮,伸手一按,门又关上了,眼前漆黑一团。两人互相扶挽着,像瞎子一般亦步亦趋,吴峰既要提防脚下的陷阱,又要提防悬吊着的jǐng铃或吊雷。</p>
通道里没多少氧气,憋的胸闷气促,闻到的是一口口霉cháo气。渐渐地,吴峰身子越来越弱,所有的伤痕钻心地疼。终于支持不住,身体晃一晃,向前一扑。</p>
彦玲手快,一把托住他,才没有摔在地上,但由于身子沉重,两个人都倒在地上。吴峰已经昏迷过去,彦玲又急又怕,摸摸他还有气,就忙用自己的体温去暖他,并不住地低声唤他的名字。</p>
许久,吴峰都未苏醒。彦玲伤怀地抽啜,她很害怕他会死去,又非常忧虑特务会从后面追来。吴峰已经奄奄一息,她哭了。但生的yù念猛烈地冲击着她的心胸,便咬咬牙,把吴峰挪放到自己的背上,挣扎起身。</p>
一步一挪、一步一捱,艰难地向前走去。吴峰很沉,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但她知道,多迈出一步,就多一线生机。</p>
约莫走有十来分钟光景,她终于jīng疲力竭,“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吴峰被摔醒了,发现彦玲被自己压在下面。他明白了一切,慌忙下地,用力抱起她。</p>
彦玲只是劳累过度,喘息一阵后,爬起来又要背吴峰。吴峰感激地声不必,彦玲也不勉强,便把吴峰的臂搁在自己肩上,一手托他的腰,两人相依相偎,半搂半抱,拼命向前。</p>
她脚上只穿一双丝袜,踩在冰凉坚硬的地上,只觉钻心地疼。这一切她都忍了,咬着嘴唇,一声不吭。一会,两个人都碰了壁,到了通道的尽头。于是都靠着墙壁,粗喘片刻。</p>
吴峰相信出口就在这一带,加上有了刚才的经验,于是两个人又到处乱摸起来。吴峰让伤痛折磨得直打颤。他把手伸进老七的衣袋,竟得到一包烟和一只打火机。</p>
他先燃上一支烟,醇醇地吸上几口,终于恢复了jīng力。彦玲从他手中要去打火机,“咔嚓”一声亮起一朵火花,这才看清眼前的一切。借着火光,她找到了墙壁上的按键。</p>
吴峰观察好久,才示意彦玲去按,只听一阵“沙沙”响,头开了一个洞,接着落下来一个绳梯先上去。到了上面,燃火机回望,忙向下探头喊彦玲:“快上来,亲爱的!”</p>
这是一个可容纳十人左右的蛤蟆洞。彦玲上来后,两个都露出了生还的喜悦。他举打火机四下观察,洞角壁有一个木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