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异常岑寂。大楼各病室的灯——除了重病专护病室——都熄了。</p>
月光澈朗，路灯闪烁。夜巡的民兵，不时来来往往，如临大敌。廖文光站在寓所的门首，望着空旷的夜sè，感到这一切都似乎冲自己而来。他预感将有某种不测发生，虽早作了应付万一的准备，心头却仍不免一阵阵悸跳。</p>
月光下，一位衣饰奢华的侨妇冉冉向这边走来，渐渐由远而近。虽然看不清她的面部，但从她走路的姿式他就知道了来者是吴妈，不，应该是三环党全国委员会的第二号人物，大名鼎鼎的“狐后”凌蔚茹!</p>
廖文光深知她手中有“五二三”机密当王牌，又有中南五省地下**“力量”，在美国人眼里身价很高；还知道她有哈利﹒克卢斯曼做后盾，是不大怎么把自己放在眼里。</p>
但却知道她也不得不慑服自己，因为自己手中握有全国三环党指挥大权，掌管所有的活动经费和装备。重要的是她明白，没有自己这个总书记长她寸步难行。</p>
当然，他更知道她背着自己干了许多蠢事，如白云山凶杀案、“蓝光”轮叛逃，如此等等，几乎把事情弄糟。如果不是她手中握有“五二三”机密，他早就把她干掉另找人取代了。</p>
当然，A市是她的势力圈，随便动她也不容易。现在她突然来找自己，事先又未告知，准是发生了什么很大的事情了。想到此廖文光非常紧张。</p>
不容他多想，她已经来到了跟前。廖文光把她引进客厅，问她：“戒严了，你还进得来？”她不语，接过茶便喝。</p>
廖文光望着她。两天前，那卷“五二三”机密胶卷在地下化学实验室里，已用J﹒K氏塑密封，并通过手术放进了她腿的肌肉里。CIA或KGB都绝无制造J﹒K氏液晶的本事。</p>
“那能取出J﹒K氏塑里的机密的，还在我这里收藏着哩！不怕他们不积极弄我出去。”想到这，廖文光暗暗冷笑。</p>
“蓝光轮停航了，他们可真厉害。”</p>
廖文光愕然：“被捕的多吗？”</p>
“不清楚。我已下令回不了家的都转移到‘地下宫’。”她，取出一支烟，恨恨地吸起来。</p>
“我对形势和时局早有估计，你就是不听。”廖文光摇头，“气数已定，我力不能挽矣！”</p>
“特派员找您了没有？”她急切地问。</p>
“没有，发了两次联络暗语我都不理。”廖文光，“形势紧张，我想谨慎为好。”</p>
她望廖文光，悻悻地：“我暴露了。”</p>
廖文光早有此料。他不吭声，因为自己也暴露了。但他不想让她知道。</p>
“外面怎么呐，都荷枪实弹巡逻？”她又问。</p>
“民兵演习。”</p>
“我总有不安，像要发生什么似的。莫斯科来人了，要我们放弃美国这边，执行他们的‘特洛伊木马’计划。”</p>
廖文光不由盯她良久。他猜不透此话是她的某种试探呢，还是真想疏美亲苏。只是问她道：“他亲去见你了？”</p>
“没。我不见他，是联络官见他。”</p>
“这样你为什么让他来找我？”</p>
“没呀——什么——您指谁？！”</p>
“木马。”</p>
“没呀！天哪——他什么时候见的您？”</p>
“刚刚，五分钟之前。”</p>
“完了，”她面sè骤变。“我看我们真要完了，我总觉得我们好象是被人牵着鼻子走！”她见廖文光不语，便强打镇静，“哈利﹒克卢斯曼将军来人派遣的特派员‘Z’，就是周大瑞。”</p>
“周大瑞——什么人？”</p>
“就是潘仁宗。”凌蔚茹取出一张周大瑞的相片给廖文光。廖文光记不清周大瑞的脸了，接过相片看了一会，惊道：“你他就是‘Z’？”</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