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彦玲这是第二次踏上早已闻名遐迩的科学圣地。而当她和吴峰迈入整洁、宽敞、漂亮的客厅，见到卫萍既洋溢热情、又充满诧异的目光时，她才发觉自己已经酿成大错——什么也不该和吴峰一起上这来！</p>
吴峰发现客厅的摆设略有变动，原本摆在东角的钢琴已移到客厅正中靠屏风的地方。屏风是活动折叠式的，把客厅一劈为二。屏风贴有徐悲鸿大师的群马奔腾图。</p>
窗台上，五颜六sè的盆景不见了，只搁有一盆清雅素白的百合，正厅上挂有一幅新装祯的条幅，设计得豪华气派，上书“宏观在宇，微观在握”八个墨字。</p>
字体遒劲有力，古朴之中显得庄重，赫然醒目。字体出自总理之手，吴峰记得在钱老的书记里看见过，那时是装在一只镜框里。</p>
钱老和曾副教授都不在，彦玲略为拘谨地斜身而坐，象做错了事的中学生，卫萍没有留意，吴峰却留意到了。</p>
“甚么风把你俩给吹来？”卫萍显得轻松自如，把“你俩”二字得很轻，民不忍让阿玲难为情。</p>
“你双喜临门，特来祝贺。”吴峰真情地。</p>
卫萍并不理会，亲昵地坐到彦玲身边，剥开一个金桔的皮，二人分享。然后才望吴峰一眼，笑：</p>
“有所得，必有所失，对立统一。”她尝一口桔子，搂了彦玲的肩。</p>
“就像四维空间，生活充满扑朔迷离。其实也不过如此，想通了，就会觉得释然。”</p>
她剥干净一只金桔，整个儿递给吴峰，再拿起半只桔来，时不时掰一瓣塞进彦玲的口里。</p>
彦玲捏住她的一只手，津津有味地吃。两个女子只顾耳语，把吴峰撇在一边。卫萍捧彦玲的脸道，“有个画师，约我做他的模特。”</p>
“谁？”</p>
“佘遵砚。”</p>
“嗬，你有福气。”彦玲，“他是一代名师，跟悲鸿、大千齐名。兼工人物、山水、花鸟画，尤以人物为最。他的技巧纯熟，得心应手，有画龙睛之功。常常是寥寥数笔便形神兼备。他的画国内外都有收藏。你得他看中，是有缘分呢！你答应了他啦？”</p>
“还没，”她双手拢拢头发，腮有些发烫。</p>
“不，傻妹，你该答应他才是呐！”</p>
吴峰轻轻奏起肖邦的F调协奏曲。卫萍和彦玲让浪漫的乐曲吸引了，停止了言谈。这支曲是肖邦离开祖国时创作的，很具浪漫气质，作品贯穿着人对爱情生活的体验和对幸福生活的热烈向往。当然，也含带些忧郁的气息。</p>
彦玲低声对卫萍道：“观此技，听此曲，我真怀疑他出身梨园世家。”</p>
“这是对他此刻心情的赤诚剖露！”卫萍沉思般。</p>
吴峰弹毕，请她俩每人弹一曲。卫萍是主人，便坐到钢琴边，望吴峰：“请曲子。”</p>
“奏一支舒伯特的吧。”吴峰乐融融地。卫萍便熟练地弹了一首慕chūn曲。弹罢，吴峰，“指法还有生硬。可能是你还没有体会到作品的真实内容，弹不出淳朴的感情世界。”</p>
卫萍扬了扬眉，承认的指法不协调。笑道：“请指出我指法的毛病吧。”</p>
“以前我也几次听你弹过，觉得你存在一个许多人都普遍犯的毛病——在重复音上，换手指多了些。”吴峰道，“总的技巧还是可以的。”</p>
彦玲先弹了两曲中国的，而后也弹了舒伯特的“听，听云雀”，弹完道：“现在该我来接受批评了。”</p>
“你的指法算可以，不过仍有毛病。——在音域够大，有好几个八度音时你的拇指在下面倒指的次数多了些。正确的指法应该是尽可能减少这种倒指的数次，而使用第三种指法。这样才能弹得流畅——看我的。”吴峰把她拉开，自己坐上去，悠悠弹起《蓝sè的多瑙河》，纯熟的技巧把两位女xìng给镇住了。</p>
三个人正谈论钢琴，彭继东哼着歌上楼。卫萍忙倒茶，递烟。他他是循着迷人的音乐而来的。卫萍料他找吴峰有事，便牵了彦玲的手进里间，丢两位男士在厅上。</p>
“有事吗？”吴峰问这位部队时的老战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