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大惊,颤声问道:“权儿,你是说,今晚发生的事情,是刘元瞻一手策划的?”“那是自然,”黄权用一种敬服的语气说道:“刘宇当时放走马相的时候,肯定就已经算准这个被他剥夺了一切的匪首肯定会来成都找他报复。所以他精心策划了今晚的一切。从下令撤掉州牧府的防卫,以坚马相报复之心,到派遣不同家丁侍候不同的世家。父亲,您真的以为碰到那几个武艺高强的家丁是我们运气好吗?那些家丁根本就是刘宇从军中挑选高手装扮的,赵家和任家那边才是真正的普通家丁。经过今晚一战,任家、赵家,以及依附于他们的那些较小世族的首脑人物被彻底清洗一空,如今这些世家之中只剩下一些孤儿寡妇,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刘宇慢慢蚕食的干干净净。这样一来,刘宇到任两个月,不但剿灭了马相叛逆,还轻松的解决掉了川中一半的世族势力。手段高明狠辣,让人叹服。父亲,在这样的州牧手下,我们黄家要是存了擅权之心,恐怕就会沦为下一个被灭族的家族了!”
黄文发现自己的衣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汗水浸透,他声音颤抖着说道:“太可怕了,这样一来,我们黄家岂不是如同鱼肉,任其宰割?权儿,我们是不是应该连络下张家还有其他的世族,不如趁着刘宇立足未稳之际,一举除掉他?”黄权苦笑道:“父亲怎么糊涂起来,如今川中世家半数已亡,官军势力反而因为有那些私兵的加入而大为增长。况且刘元瞻当世名将,勇略绝伦,我们现在和他对抗,不是自寻死路吗?”黄文被儿子这样一说,混没有了主意,只好问道:“那么依权儿之见,我们该当如何呢?”“尽心竭力,辅佐刘宇!”黄权的眼中露出坚定的光芒:“刘宇此人,统兵治政,皆出乎其类,拔乎其萃,且为人有城府,有手段,能够不拘于时事。况且身为宗室,日后必非居于人下者!黄家只要竭忠尽力,辅佐于他,出于稳定益州局势的目的,必然会得到刘宇的重用。若是日后刘宇得成功业,我们黄家的家运必当更为昌隆!”
黄文被儿子的一番话说的连连点头,不过很快又皱眉道:“不知道张家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如果他们有所逆动,我们又要如何?”黄权微微一笑道:“父亲放心,张家不乏识时务之人,张氏兄弟皆才识过人之辈,其二子张松虽年幼貌丑,眼光却颇为毒辣,相信他们不会做出不明智的举动。”
不出黄权所料,在第二天的谒见中,在黄家表示对刘宇尽忠效力之后,张家紧接着也表示了效忠的意愿。有了这两家打头,其他的较小的世家也都纷纷表示效忠。对于这一情况,刘宇大为高兴,他一连串的计划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成果。于是刘宇马上任命黄权为益州从事,张肃为益州别驾,张肃的弟弟张松年纪尚幼,待成年后便当重用。为了表示团结川中世族的意愿,刘宇在厚赏较大世族的同时,也从一些小的世族豪强之中选用了一批官员,其中在犍为组织军吏抵抗马相的豪强贾龙被刘宇纳入右将军幕府,成为右将军府椽,兼任主簿之职。其他如王咸、李权、陈超等十余人为州中吏员,沈弥、娄发、孙肇等为军中校尉。
这样一来,川中豪强世族皆归心刘宇,而一直困扰刘宇的川中世族豪强问题也得到了彻底解决。没有了内部掣肘的隐患,刘宇终于得以腾出手来,料理其他的政事。
中平二年,秋九月,第一批由青、兖、豫三州解送来的黄巾降卒共30余万,由汉中、巴郡两处进入益州,刘宇在高兴得到大量人口的同时,也不得不将全部精力暂时投入到益州北方各郡的内政建设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