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春年听说过木华黎的名声,更是和木华黎相处了很多日子,今天的战斗也亲眼见证了木华黎所率骑军的嗜血,但他还是问了一句,“那样的话,咱们会走的很慢。。。。。。。。”
木华黎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睛映着火光,有点暗红,看上去有些惊悚,但万春年并不惧怕,直视过来,不过心里还是想,平日里总觉着这个胡人看上去除了有点孤傲之外,没点其他特异之处,军中那些传闻未免夸大其词,但真到了战阵之上,还真的有些不一样了。
木华黎的声音有些冷,但还是解释了两句,不是因为旁的什么,只因为眼前这个家伙是大帅身边的人,“这些以后就是咱们的食物,吃不了多少天,但再向北走,就一定能找到其他的部落,到时候。。。。。。。。还会有许多羊群跟在咱们后面,你若有意,不如就在后面赶羊吧。。。。。。。”
王春年脸色有点发白了,估计是想到自己若是成了个羊倌儿的话,回去不定得被人笑话死,赶紧道:“将军,我可不去赶羊啊,事先可说好了,打死也不去。”
木华黎嘴角微不可见的翘了翘,“那你问那么多干嘛?”
万春年与张钰交好,和木华黎没打过太多的交道,因为这个胡人好像只听大帅的,对其他人都很疏离,这次算是知道,别看人家平日一声不吭的,但心眼儿好像可不少呢。
当即施了个军礼,一言不发掉头就走,生怕走的慢了,把自己弄成个羊倌儿,可就不怎么妙了不是。
等他走远了,不颜昔班才笑道:“都是国武监出来的,安达对他好些,以后是有好处的。”
木华黎也笑,“这个家伙很不错,有些像咱们草原汉子,能在太原府那一战活下来,也是运气,大帅带着他们几个在身边,对他们多数是看重的,但这个家伙就像匹野马,不溜上几圈,就不会老实。。。。。。。。安达说的话对也不对,国武监出来的人越来越多,不是每一个都是英雄豪杰来的。”
不颜昔班笑道:“安达不会是在说不颜昔班吧?”
木华黎坐下搂住他的肩膀道:“鞑靼人的王子,国武监可就你一个,你也一定是我们中间飞的最高最远的那一个。”
不颜昔班心里高兴,笑着回道:“有安达在前面领路,劈开风浪,遮蔽雨雪,我们自然会飞的又高又远。”
木华黎摇头,“安达,领路的那一个,只能是大帅,木华黎从不敢飞到他的前面,这是木华黎注定的命运,从当年木华黎拜倒在他的身前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的。”
不颜昔班很是佩服他的忠诚,心想,与这样的人结为安达,一定是天神的旨意,他虔诚的想着。。。。。。。。
半晌,他才又道:“咱们的行进速度是慢了些,去到最近的部落,也不知会过多久。”
木华黎笑道:“既然不能赶回去,慢一些就慢一些,我看,南边的部落都没了踪影,再往北走,会看到许多的部落,就是不知道你想怎么对待他们。”
不颜昔班沉默了片刻,终究是有点心软,道:“背叛我父亲的,是那些腐朽的头人们,我希望杀死他们,用他们的血来洗刷我心中的仇恨,但他们的部众,终究都流着鞑靼人的血脉,我的安达,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你不会嘲笑不颜昔班的懦弱吧?”
木华黎笑了起来,道:“不要这样,我的安达,鞑靼人需要一个仁慈的大汉,但就算是仁慈的长生天,也不介意对冒犯他的人施加最严厉的惩罚,用鲜血来浇筑自己的威严,用仁慈来打动部众的心,这就是草原的规矩,我们不能违反长生天的意志,我的安达,你说对不对?”
不颜昔班重又高兴了起来,道:“我要带一些部众回到南边,让他们看一看,金人是多么的软弱无能,大秦是多么的强盛,当我带着他们回来的时候,他们将是我最忠心的部众。。。。。。。。。。”
木华黎拍击着他的后背,“不错,这才是大汗应该想的事情,更多的部众,更多的牛羊,更多的草场,还有更多的女人孩子。。。。。。。”
说着说着,两人同时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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