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怕杨老大大受不了打击。早把各种救急的东西准备凤”吓没成想杨老太太悲伤归悲伤,却没有太过激烈的表示,并没有要晕过去。
王有财冲杨氏一努嘴,示意她上前去安慰一下,杨氏现在到挺好说话的。老年丧女,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谁也受不了的。
杨氏上前,轻轻拍着杨老太太的后背。道:“莫要太过悲伤。人的寿命都是上天注定的,强求不来啊,好在媚娘荆已也不算小了,不算天折。她来世定会托生到好人家,不用再吃苦了。”
王平安叫丁丹若拿过手巾,递给杨老太太,道:“节哀顺变吧,媚娘走的很安详,没受什么罪,她要是地下有知,知道你们如此伤心,要是再伤着了身子,那岂不是让她走的也不安心么!”
杨老太太接过手巾,擦了把脸上的泪水,道:“莫要劝,莫要劝,我都明白,我这辈子没少经历生离死别,早就看得淡了,只是可怜媚娘那孩子,年纪轻轻的,福没享几天,却这么早早的走了!”
杨老太太出身望族,但她是四十来岁时才嫁到武家的,以前身居佛门,以贵族小姐的身份,住在佛门,类似感业寺的那种地方,自然有难言之隐,几十年的苦头吃了,嫁进武家之后,又不生儿子,只生女儿,丈夫一死,又受继子的虐待。
这种身世之下,生死早就看得淡了,而且她是信佛的,把生死看做轮回,迷信归迷信,但只要心中有了寄托,性格上往往便会豁达。二女儿去世了她很伤心,但她此时也只能祈求上天保佑,让媚娘来世享福了。
好一通安慰,直到天都快亮了,杨家娘俩这才好了些,止住了悲声。
王平安道:“天亮了,你们再去躺一会儿吧!走的人都走了。留下的人,还得继续过日子,娇娘以后的日子,还得老姐姐你多替她操心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她可怎么办呀!”
杨老太太眼睛和鼻子都红红的,她道:“晓得,晓得,大兄弟不用劝,老姐姐还是经历过世事的,不至于伤害自己的身子。”她拍了拍武小妹,道:“娇儿,你也起来吧,咱们回房去。
武小妹凄凄然地站起身,扶着母亲,就要回房。杨老太太忽然问道:“大兄弟,媚娘得的是什么病啊,怎么说走就走了?”
这话王平安早就想好了,他道:“其实媚娘和娇娘差不多,身子骨不太硬朗,宫里人说是得了急病,但我看了,不能算是意外,她早就知道自己不行了。要不然,她怎么能给娇娘找个好女婿呢,又怎么能托我照顾你呢!”
杨老太太一个劲地念叨:“媚娘这孩子,媚娘这孩子”
娘俩互相搀扶着,回了她们的房里。王有财和杨氏也都感疲倦。和王平安说了几句话,也各自回屋了。
王平安一夜没合眼,深感疲倦,可他却不能睡,得把消息赶紧送进东宫,李治还等着呢,估计太子爷也是一夜未眠,说不定还急得上窜下跳呢!
用冷水洗了把脸,振奋了一下精神,王平安出门,带着侍卫去了东宫。
他的新宅离东宫并不远,不多一会儿便即到了。进宫之后,直入崇贤馆,一进大殿,他竟看到李治呆坐在殿内,身上穿的还是昨天的衣服,下巴上长出一层胡子茬,模样很是憔悴。
见王平安到来,李治连忙跑了过来,拉住他的手,问道:“无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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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安赶紧道:“殿下放宽心,一切都按计划进行,半点意外没出,媚娘藏身到了养马庄,臣派了得力侍卫保护,这事儿算是顺利解决了。”
李治一夜未睡,在崇贤馆里熬了整整一夜,真可谓是担足了心,深怕武媚娘有点意外,武媚娘要是出了意外。他的意外必会随之而来。他本来就是懦弱担不起大事的人,这辈子遇到的最大的事情,也就是这件了,岂有不担心之理。
听王平安说一切顺利,李治啊地长长出了一口气,竟然晕了过去,身子软到!
王平安大吃一的,太子也太没男子汉的气概了,人家杨老太太都没晕倒,他却晕倒了,可是自己也没带嗅瓶啊!
他扶着李治,将李治放到了椅子上,伸手指狠狠地掐了一下李治的人中。李治啊地一声,醒转过来,不住地喘着粗气,胸口一起一伏。
王平安笑道:“事情都处理得好好的,殿下你不用担心啦!”
李治疲惫地道:“不担心了。不担心了。昨晚孤整夜没有合眼,就怕出事儿。无病,这事你办得好,让孤了却一桩大大的心事,你可真是孤的张子房啊!”
王平安道:“殿下过奖了。”
两人正说着话,史爱国从外面进来了,他也是两眼通红,显见同样是一夜未眠。李治在大殿里坐着愁,而他是在偏殿里坐着愁,都不好过。
见王平安和李治脸上都有欢喜的表情,史爱国松了口气,看来是一切顺利,顺利就好啊!他道:“殿下,皇上今天开朝会,让您过去呢,正好王公也在,你陪殿下一起去甘露殿吧!”
李治一惊,刚刚松下去精神又紧张起来,他问道:“父皇要开朝会?可今天不是开朝会的日子啊,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做贼心虚,还以为是父皇现了什么。要责罚他呢!
史爱国忙道:“不是大朝会,是小朝会,只有几位宰相参加,还有就是刚才甘露殿来人,说让殿下你也过去。”他看了王平安一眼。道:“听说也叫了王公,派人去了你的府上。”
这下子,王平安也紧张起来,道:“也叫了我,不知要议什么事情?”
史爱国道:“这个就不知道了,你去了便知。”
李治叹了口气,道:“孤去后面洗洗脸,这就去甘露殿。无病你在此等候。”他站起身去了后殿。
太子一走,史爱国立即问道:“都妥了?”
王平安点头道:“都妥了!”
史爱国长叹一声,道:“咱家一生所经历之事,以这件最为凶险,最为无可奈何。真不知太子是哪根筋不对。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