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嗯了声,坐到了椅子上,她小声道:“舅舅,你是来安慰媚娘的吧?”
王平安叹了口气,道:“安慰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我是来听听你有什么想法,这些日子我忙着庆州的事,有些忽略你了,心中很是过意不去。这段时间,不断有长安来的探子,来打探你的消息,据我所知,都是吴王李恪派来的。”
武媚娘轻声道:“关于这个小媚娘已经知道了。”
王平安道:“你心中有数就好。吴王已经派出了千牛备身,说明他要放手大搏了,这件事我必须和太子殿下说明,以免意外生。你有什么好的主意,比如说加强防卫方面的?”
武媚娘沉默了一小会儿,要说安全方面,她实在没什么好的建议,她现在说得直白些,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小女子而已,没有半分的权力。这要是她掌权,谁敢让她死,她就会让谁先死,可关键是她现在没有这个权力!
想了一会儿,武媚娘才道:“舅舅,咱们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如果吴王总来找茬儿,那也不是回事儿啊,不如咱们也找找他的茬儿!”
王平安嘿了声,道:“要想找他的茬儿,那可是不容易了,只能由太子去找,或者……或者他自己露出马脚!”
他本想说由长孙无忌去找,可如真的由长孙无忌出手,那李恪性命堪忧,得比历史上早好几年死掉。
武媚娘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道:“舅舅,媚娘虽然足不出户,但黄小丫成天在外面转悠,听到不少事,顺便的我也听到了。舅舅明的水车应该很重要吧,那份图纸也很重要?”
王平安点头道:“那当然重要,那不仅关系到庆州百姓的生活。也关系到朝廷增加收入,那种水车是相当重要的。”
武媚娘又道:“如果舅舅不介意的话,不妨把水车设计的功劳。分润一些给吴王。”
王平安啊了声,他自认为官之道,他了解得也差不多了,可与武媚娘这种天生对勾心斗角敏感的人,他还是自叹不如的,竟一时之间,没听明白。
武媚娘稍稍顿了顿,这才道:“舅舅可以先给吴王写封书信,并附上水车的图纸,信里说得谦恭一些,表示愿意把功劳分给吴王关于这点。我想吴王不可能不答应的!”
王平安嘿了声,道:“事实上就等于我服软了,他哪可能不答应,换了谁,也没可能不答应啊!”
武媚娘点了点头,道:“舅舅可以给太子写封信,把事情告诉他,然后在吴王向皇上请功时,大力赞扬吴王,并建议由吴王主持普及水车,让他到庆州来,亲自主持水渠和水车的相关事宜,如果成功。那将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王平安唯地抽了口凉气,他明白了,这是要把李恪调出长安,王平安的靠山在东宫和尚书省,而李恪的靠山却是在皇宫里,他有杨妃这个。母亲在宫里,就算出了麻烦,也会第一时间摆平,可要是离了京那就不好说了。
武媚娘道:“吴王在长安。庆州出了什么事,他都可以撇清关系,可要是他也到了庆州,事际上,媚娘反到会安全了,断不会有人再找上门来!”
王平安心中感叹,怪不得人家能当女皇呢,不但能玩宫斗,就连朝里的门道,她都精通啊!这种招术自己是想不出来的,就算想出来,也不敢去实施。这可是险棋啊!
谁知,武媚娘的话并没有说完。她又道:“庆州修渠。今年可以完成,但水车的普及,却非一日可以完成,一年是做,二年三年乃至四年五年都是做。吴王来了庆州,实际上就是代替了舅舅的地个他成了主持之人,事情没办成之前。舅舅已非主持之人,是可以回京的。可吴王想要回京”想必太子不会答应吧,皇上也不见得会答应吧!”
一股凉气从王平安的后脊梁骨窜了起来。这是典型的钓鱼啊,是要把李恪熬汤。
李恪只要敢把水车的功劳揽在怀里,以后的事,他就再也说了不算了,得被在庆州磨死,就算庆州水车普及了,别的州郡也同样能磨死他。他离了长安,再想回去,那可太难了,就算李治是吃素的,长孙无忌却不会是啊!
王平安沉默了好半晌,而武媚娘也不说话。良久,王平安也没做出决定,该不该这么对待李恪。
武媚娘看出他的犹豫小声道:“要是舅舅有别的方法,那不用这个也成,就怕吴王把人一批一批的派来,终有一日我们会出事!”
她用的是我们,而不是我。是在告诉王平安,我要是出了事儿。你也得出事儿,你的家人也得出事儿,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非,跑不了我。也逃不掉你!
王平安听了这话,重重地叹了口气,心想:“本来我是不打算把李恪如何的,可他逼得我走投无路了,我确是再无选择!”
他点头下了决心。道:“那就依媚娘所言吧,我去写信,详细计划一下!”说着他就要出去。
武媚娘却忽然道:“舅舅。我有一封信,落到了那些黑衣人的手里,是写给太子的。”
王平安大吃一惊,腿差点没吓软了,他道:“可有落款,可能从信上看出你和太子的关系?”
武媚娘摇头,道:“没有,从信上什么也看不出的,我只是将这事告诉舅舅,你不用担心,吴王利用那信,什么也做不出来的!”
顿了顿,她却又道:“不过小舅舅,你可能会有点麻烦事儿!”。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