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武牧早早起床,整理一下自己的卫生,准备出去先找份工作,养家糊口。</p>
脑后还有辫子,武牧不想吐槽,先用木桶去街角的水井里弄桶水,回来洗个澡,然后换上自己最体面的衣服,肩膀和手肘上同样有补丁。区别是武牧的衣服是黑sè的,补丁也是黑sè的。陈江云和月的衣服补丁颜sè就无所谓了。</p>
黑sè的对襟褂,黑sè长裤,一根绳子就是腰带,陈江云给武牧拿过来鞋子。武牧无视鞋头的补丁,这好歹是双鞋子,还是千层底。</p>
陈江云帮武牧打好辫子,武牧换上衣服,手腕、脚腕都裸露在衣服外。武牧终于明白一个事实,为什么以前看老照片时感觉人们的衣服都不协调,衣服明显太大。因为能穿的久一些,老子穿了儿子穿,老大穿了老二穿,总要把最后一丝价值完全发掘出来。</p>
虽然衣不遮体,武牧感觉还是不错,陈江云很是贤惠,衣服虽然破旧,却都洗的干干净净。陈江云常一句话:咱们人穷水不穷。</p>
早饭不用想了,没有吃早饭的习惯,武牧是不想吃,这个家里是吃不起。</p>
武牧对陈江云深鞠一躬:“娘,我出去看看,不管有没有结果,我晚上一定回来。”</p>
武牧完,转身离去。</p>
陈江云拉着月送到门口,目送武牧离开。</p>
海城县城不大,城墙内大约7.800亩,唯一的一条街道直通县衙。</p>
县城里卫生状况很差,路面上到处都是大坑,房子普遍是茅草房,能盖起来砖瓦房的都是大户人家。街上行人很少,大多面带菜sè。商队倒是不少,一会功夫看到两个。</p>
街道上零星几家散货店铺,生意都不怎么好。生意好的是两家大车店,一家酒楼,武牧的目的就是这家酒楼。</p>
武牧以前是刑jǐng,按最好的工作是做个捕快什么的,可是看自己12岁的年龄,半大不大的身体,怕是人家不要。话回来,武牧也不愿意去衙门里低三下四,这年头可没有尊严这一,见了县太爷那可是要下跪的。</p>
酒楼是现阶段最好的选择,起码酒楼是做饭的,先解决温饱问题。</p>
至于以后,慢慢再,海城地处要道,来往商人不少,觥筹之间能得到不少消息,等机会再做别的吧。</p>
酒楼的名字叫“海市蜃楼”。</p>
这名字取的颇为大气,意境美好。</p>
酒楼的样子在海城也算个中翘楚,三层的酒楼比城墙都要高出一头,外面雕梁画柱,张灯结彩,看上去也颇为喜庆。</p>
此时天sè尚早,酒楼还没有营业,几名伙计正在门口打扫卫生,看到武牧过来,就有人开口招呼:“大木头,今儿怎么出来了,你身体好了?”</p>
话的人叫侯三,十仈jiǔ岁年纪,侯三跟武牧是邻居,自然认识,侯三嘴巴有损,人倒是还不坏。</p>
武牧不以为意:“早就好了,你家掌柜的过来没?”</p>
侯三疑惑,还是回答:“来了啊,正在里面呢,你找掌柜的干吗?”</p>
武牧不解释,直接进海市蜃楼,不理会侯三的疑问。</p>
掌柜姓张,叫张永贵,五十多岁,戴瓜皮帽,架西洋眼镜,正在柜台上算账。</p>
武牧不打扰,安静的在旁边等待。</p>
张永贵算完,取下眼镜,揉揉发酸的眼球:“牧哥儿,什么事啊?”</p>
武牧深施一礼:“张叔,我想在您的酒楼做份工,我不要工钱,管饭就行。我保证手脚麻利,服务周到。我已经长大了,要侍奉母亲、照顾妹妹,请您成全。”</p>
张永贵有吃惊,武向东再世的时候没少光顾这里,张永贵自然认识武牧。张永贵没有想到,嗜赌如命的武向东能教出这么个彬彬有礼的儿子。</p>
张永贵重新戴上眼镜,仔细打量武牧。</p>
武牧身子站的笔挺,不亢不卑,目光直视张永贵,丝毫不加躲闪。</p>
张永贵又摘下眼镜,语速不急不缓:“牧哥儿,你孝心可嘉,可惜年龄太,还不是出来做工的时候,过上两年再吧。”</p>
不是不能用,武牧身高不低,看上去也像个半大孩子。外人不知情,海城县可不大,武牧着不要工钱,可是真要不给,怕是要被人指脊梁骨。</p>
武牧再施一礼:“张叔,所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子年幼,只好管我自己;能力大,就可以照顾家庭;若像张叔般能耐,就能惠及乡邻。张叔大可让我试试,子肯定不会让张叔难做,如果不行,子也不会强求。”</p>
这个帽子让张永贵戴的很舒服,张永贵也不再坚持:“好吧,念你一片赤诚,张福,去给牧哥儿换身衣服,且试上一天。”</p>
旁边一男子拱手领命,示意武牧跟他过去。武牧再施一礼,跟随男子去换衣服。</p>
......</p>
一天下来,武牧手脚麻利,服务周到,菜名更是记得一字不差。武牧负责的四张桌子,只要客人起身,不出10秒武牧就把桌子收拾的干干净净,整个酒楼伙计里武牧的效率是最高的。</p>
张永贵暗暗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