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浅终于想起来将秦焘喝酒的事情告诉秦熙,之前秦湘一来,她便把这茬忘记了,秦熙听了之后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无奈地对秦浅道,“我不知道怎么劝他。.WenXue”
秦浅瞪大了眼,二老太太这么说过,秦熙居然也这么说,难道真的要天下大乱,就连她平生见过最厉害的人都开始不是什么都能解决了。秦浅有些忧心忡忡,想起从前自己说过的话,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做些什么,从此说话做事更加注意,尽量不让人操心,还总是替二老太太和秦熙留意着家里的动静,这样一来,她几乎每天都要和秦家的上上下下来往接触。
她忙乎的欢,却没看见秦熙眼里的笑意,和二老太太狡猾地上扬的唇角。
秦浅之前的生活太过闭塞了些,她本就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孩子,如今有二老太太又有秦熙,她这几年渐渐的和人接触的很少,虽然私底下还是能说出些有见地的话,平时在家里却还是默默无闻的姑娘,因为小时候母亲去世的影响,甚至还变得益发脾性古怪,总是将自己隐藏在没人注意的地方。
二老太太本就不爱出门,秦熙又是个男孩子,两人最初都没有太过留意,后来居然是袁震某天提起自家姑娘的时候顺口说了一句,说秦浅知书达理,只是看上去不够大方,才让秦熙和二老太太都上了心,也发现秦浅这个毛病,两人商议了一回,耍了点心眼,要让秦浅大大方方的站出来。
没等这个计策显出效果,初七就到了,秦浅和几个孩子们早早收拾好,坐上老太太给她们准备的马车,往郊外去了。
这些天也不知怎么的,总是下雨,路上并不是很好走,若说起来本不该这时候出来,可是袁霜着急了,若是再拖下去,天气再冷一冷,就定然无法成行了,索性趁天气还没有太糟,请了大家过去,即便如此,还是有一家姑娘因为天气冷没有出来。
秋风有些肃杀的感觉,大道旁边的树被吹得光秃秃的,一地的金黄被风卷着,划着圈儿的向前翻滚,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秦浅小心地看着窗外,头顶的天蓝得透亮,远处却能看见挤着团团的云,临出门的时候嬷嬷说晚上怕是会有雨,让她多带一件披风,可是她因为惦记着秦熙哥儿俩,专门去了趟二房给哥哥们带披风,反倒把自己那件落在了西院。
或许是因为觉得弟妹们都已经足够大了,不用他再去多舌,秦熙对这次的出行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吩咐秦浅到时候不要乱跑,又说不用太过紧张,照他的话是,这次去的都是半大孩子,没人会注意谁进门先迈了哪只脚,也没人会在意谁站的时候脚尖是不是真的一边齐,他这么说的几个孩子都笑了,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
秦焘却有些抑郁,头天林越又去看他们,顺便考校了他和秦熙的功课,赞了秦熙一回,又数落了他几句,这些年来他益发对读书不上心,又喜欢些偏门的东西,平日里在内院里的时间倒是比出门多得多,如今让林越训一顿倒也没什么,回去之后又让秀云说了几句,他心里烦闷,顶撞了她两句,却把秀云说的哭了一通,秦焘自小就跟着秀云,感情确实不一般,如今虽然知道过去的事情,看到她流泪,还是忍不住心里难过,两边煎熬让小小年纪的秦焘的确有些承受不住。
秦浅本想问秦熙发生什么事。却又被秦熙一个眼神制止了。她只好随口和孙蕙说着乱七八糟地话题。孙蕙也是配合。两人尽量捡秦焘感兴趣地说着。转移秦焘地注意力。还好他不是个固执地性子。没一会就被引着就胭脂水粉地话题侃侃而谈。一直说到了郊外地别院。
这别院并不算大。说起马场。也不过和秦家那一处差不多面积。并没有秦浅想象中那样。看不到头。
袁震早就等在门口。见他们来了笑道。“你们却是到得早。快请进去。霜儿和露儿都在里面了。”
几个孩子又见了礼。被不耐烦地袁震推进了院子。“本就是个清静地方。你们不要再惹那么些俗气玩意。”
秦焘听了眼却亮了。“如此。那我便不客气了。”
袁震大笑。让一个小厮带他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