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有太守李学,忠君体国,功勋卓着,朕心甚慰,特迁李学为河东太守,莫负朕望。”
“臣,李学,领旨谢恩。”
韩纯手下的那些个没有多少实战经历的郡兵终归还是没能顶的动白波谷的那些久经战阵的黄巾军的冲击。索姓作为大将军的何进和作为太尉的张温已经注意到了这里的动向,派过来了三千北军士兵,虽然野战与士气正盛的黄巾军不过五五开的胜率,但是让他们都待在城里,那些黄巾军还真的是拿那些高大的城墙没什么办法。
不过,很快朝廷就连这用来维系河东安危的三千北军士兵也要抽调回去了,谁叫朝廷的兵力因为某个让朝廷意想不到的情况而再一次的捉襟见肘起来。
耿鄙终归还是被似乎是唾手可得的胜利冲昏了头脑,或许在他看来,羌族联军内部已经大乱,而他们在战场上不断败退的表现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可是他显然低估了韩遂这头来自中原的狡狐和边章这头西北的诈狈的能力。而且最为关键的是,他更加忽略了自己军队内部的问题,一个显然比外部神一样的敌人更加可怕的问题。
似乎在韩遂和边章的联手之下,那群羌族大豪真的是被他们二人耍的团团转,不但借着耿鄙之手除掉了好几个不听话的反对者,而且还犹有余力在汉军中散播着不算谣言的谣言。
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耿鄙的糟糕程度实在是让所有凉州人都感到叹为观止,这边韩遂刚刚讲某些谣言散播出去,那边耿鄙就用一个个铁一般的事实告诉韩遂——你丫的不用造谣,你说的那些事哥干起来都完全不需要眨眼,你的造谣不过是给哥点燃了一盏明灯。
面对这样的对手,韩遂和边章都有种相顾无语的感觉。最后两人只能承认,作为东汉最大的军功世家的耿家到了树百年后的今天,真的是衰落到了让人目不忍视的程度。
结果,甚至都不需要韩遂和边章那诱敌深入的计划实行完,那边的汉军就已经闹腾开了,而且动静甚至都超过了韩遂和边章在羌人这边所搞的那些动作。
耿鄙和程球被他们所欺压的已经处理的愤怒的士兵所杀,然后不少人在军司马马腾的带领下投奔了韩遂。而陇西太守李相如和酒泉太守黄衍或许是被耿鄙勒索的有些恼怒,干脆举全郡之军民响应韩遂和边章指挥下的新羌族联军,一时之间,韩边二人的不论是部队数量还是质量以及所掌握的地盘数量都雄冠西北。如果不是驻扎在三辅地区的西北豪强段煨所部和杨定所部即使赶往汉阳同时汉阳太守傅燮在西北也算得上威望卓着之人,恐怕凉州已经可以直接宣布改朝换代了。不过即使是这样,情势也已经到了相当危急的程度。
嗯,至于宋杨、王国之类的存在在声势浩大的韩边二人面前已经算不上什么了。
董卓依然被氐人缠的脱不开身,或许就算能脱得开身他也不愿意在现在这个危急时刻回到西北去收拾那个烂摊子,敌人可是士气正盛的时候,一不小心自己的家底就会全部赔光。
于是,刚刚回到洛阳还没完全洗去自己身上的风尘的皇甫嵩,又不得不做好再次披挂的准备。
只是由于原先留在西北的部队散的散,叛的叛,除了少数豪强部队之外,可以说再就没有多少可以信赖的士兵了,虽然京兆地区还驻扎着一些营兵,但是面对号称十万实际上也绝对超过八万可战之兵的敌人,总数不过数千的营兵实在是杯水车薪。
于是,发北军五校出征西北已经成为一种必然的结果。
为了保证拱卫京师的力量,驻防在河东的部队势必要撤回河南,但如此一来也就意味着河东郡将会全面沦陷,而这显然是比凉州全部沦陷更让大汉头疼的问题。
当然,官员们感到头疼却不等于刘宏就会感到头疼,因为他之前就已经动了将李书实调离西河的念头,现在河东除了白波贼这个大麻烦,正好有了一个不错的借口。更何况李书实与张懿的关系现在是势成水火,双方指责对方的奏章几乎是几天就能见到一份,就宛若当初青州刺史与北海太守故事的重演,嗯,或许还犹有过之吧。
而且经过数年梳理,西河无论是防御体系还是内部关系基本上已经步入正轨,也就是说只要继任者不胡作非为,凭借李书实留下来的体系和使匈奴中郎将宗员的配合以及几座基本成型的关隘,西河完全可以保证撑到援军来临。
只不过,很快,让李书实稍显诧异的事情便发生了。
“咱家这一次还有一道旨意要宣,不知道麴义麴正道何在啊?”
就在接完圣旨的李书实打算命令手下将眼前这个白色(fen)敷面声音阴柔的家伙带走的时候,却没曾想这个不阴不阳的家伙却先开了口,这让李书实感觉有点奇怪。
“正道么?他正在北边巡逻,如果中涓大人着急的话我就找人将他召回。”
“嗯,虽说陛下的旨意需要尽快传达给臣子,不过这件事倒也算不上什么急事,还是边关的安全要紧。我正好要去宗中郎将那里去办差,等我回来的时候想必麴正道也该回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