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未落,突然帐中冲出一人,拉了他便往帐中冲入,那人正是沐寒衣。原来她适才意外得知,这位结义的姊姊阿依慕,竟是那个吐蕃王欲以一十二卷《武经总要》换取的“西夏公主”,不觉大喜,便想要告诉胡振邦,偏巧胡振邦来到她二人帐外,情急之下,哪里顾得什么男女大防,冲出帐外拉了胡振邦便进到帐篷内。
阿依慕见沐寒衣突然将大哥拉进了她二人的帐中,不觉吃了一惊。又听她之前口中连说什么“这事情竟有这般巧”,心下也在揣测,不知这个妹妹在搞什么鬼。
胡振邦笑道:“什么事这么急,非得今晚说不成么?”
沐寒衣道:“急急急,非得今晚说不成,你快些坐下,待我慢慢与你讲来。”
一旁阿依慕也觉又好笑又奇怪,道:“大哥既然来啦,那就请妹妹告知,什么事情这般凑巧?”
沐寒衣道:“大哥,你道阿依慕姊姊是什么人么?她就是那个‘西夏公主’呀!”
她此话一出,另外两人俱是大感奇怪。胡振邦道:“小妹,你说阿依慕姊姊是西夏公主?谁是阿依慕?”
阿依慕也奇道:“妹妹,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是回鹘的公主么?‘西夏公主’,那只是李元昊为达到他的目的对外宣称的,我可不承认。”
两人同时发话,沐寒衣一摸脑袋笑道:“瞧我急的,大哥有些事还不知道呢!你二人稍安勿躁,听我先说哦。”于是又将阿依慕适才告知自己的事,又一一说给胡振邦听。
胡振邦这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那便再清楚不过了。原来这李元昊将二妹封作所谓的‘西夏公主’,便是欲换取被松赞普抢去,打算送给吐蕃王子作聘礼的那一十二卷《武经总要》。”
阿依慕亦点头称:“是了,如此一说是不错了,原来那日芝娜跑来告诉我说,李元昊欲将我以‘西夏公主’名义,远嫁吐蕃,名为两国联姻,实为换取些好处。只是当日我们并不知是什么好处,如今看来,李元昊便是想得到这部奇书。不知小妹与大哥,又是如何得知消息的呢?”
于是胡、沐二人又将吐蕃第一高手松赞普如何将寇云从辽人手中夺回的一十二卷《武经总要》占去,打算以此经书献给吐蕃国君,以换取自己吐蕃第一国师封号之事告诉了阿依慕,并告知当初探得的消息,便是吐蕃王子要以此经书作为聘礼迎娶‘西夏公主’,是以二人此行目的,便是截住松赞普,防那经书落到西夏人手中。当真是无巧不成书,竟能在这个藏地大草原峡谷中,遇上被当作“西夏公主”的阿依慕。
阿依慕听罢,亦觉事情太过凑巧,实是不可思议,但听二人所述,与芝娜告诉自己,李元昊欲将自己嫁给吐蕃王子一事恰好对上。只是李元昊竟要用自己去换取《武经总要》一事,她还是刚刚得知。
“之前桑多说,他夜里听到那两个同行的喇嘛在议论,李元昊因为我出逃,竟迁怒于戒坛寺的僧人,将他们都杀了。现下看来,这李元昊竟是因为无法用我去向吐蕃换取《武经总要》,这才恼羞成怒,滥杀无辜了。”说到这里,她又想到芝娜为助自己逃脱,甘冒杀身之祸返回宫内,想来此刻定已身遭不测,忍不住心中一酸,垂下泪来。
“眼下这么多人因我而命丧李元昊之手,我若只顾着自己逃亡,李元昊这恶贼定要继续杀人,那我岂非大大的罪人,我阿依慕又有何颜面再回甘州。”
沐寒衣忙拉着阿依慕手道:“姊姊,此事皆因这野蛮凶残的李元昊引起,怎能怪你,再说你也是深受其害者之一,绝对无须自责。”
胡振邦亦道:“是啊,小妹说得没错,二妹,你千万别将这些罪孽揽在身上,这实在是李元昊犯下的滔天恶行。当务之急,我们还是要先考虑一下可能会遇到的状况吧!”
他怕阿依慕沉浸在悲伤气氛中难以自拔,及时将话题转移道:“现下西夏这边不见了‘西夏公主’,李元昊必有两种选择,一是派人四处搜索二妹的消息,另一种便是隐瞒消息,先将吐蕃手中的经书骗到手再说。”
沐寒衣点头道:“是了,现下我等被困此地,待得赶到吐蕃之时,怕是那松赞普早已将《武经总要》交到了吐蕃王的手中,不知他们这聘礼,是打算什么时候送往西夏。适才姊姊说,李元昊当初是定在三月之后要举办国宴送嫁公主,现下已过去一月有余。看来我们须得尽快走出这里才是。”
胡振邦眉头紧锁,道:“从桑多透露的情况来看,我等在如此偏僻之地,尚能得知‘西夏公主’失踪消息,恐怕吐蕃迟早也会得到消息,若是传到吐蕃宫中,想必吐蕃也绝无可能将此书送到西夏了。”
沐寒衣道:“若是如此,那我与大哥必须兵分两路,一路去吐蕃,一路去西夏,打探经书下落。”
阿依慕道:“妹妹和大哥武功了得,但无论是吐蕃还是西夏,强敌林立,你二人孤身入虎狼之窝又如何能敌千军万马?咱们三人既结成兄妹,还当同舟共济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