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命哇!”高大年笑道,“是你自己问我适合啥口红,又没说要不要涂口红呢。比如你问我是不是需要描眉,我就说你不用嘛。”
“滑头!”李小苒乐滋滋的,手指不经意的敲着桌面,但实际上心里头的疑问更多。她其实比撸哥心细,看出这张桌子和几把椅子不寻常。
纯粹的海南黄花梨,这木质价格高的惊人。更要命的是,整张桌面可不是小木头拼接而成,而是一整块!这么大的料子太难找了,基本上有价无市。而且仔细看的话,这还应该是老年间的存项,价值自然更高。
好家伙,这小院儿貌似不起眼,实际上很牛掰呢。李小苒暗自琢磨。
不一会儿,八道小菜上齐了,色香味俱全,让人看了就来食欲。李小苒食指大动,点着脑袋笑道:“不错不错,这手艺能进五星级酒店了,大年糕你可真有口福。来来,有酒没有?来白的!”
酒?白酒?这一点有点出乎高龙藏的预料。真没想到,这妞儿竟然还喜欢喝白酒。而高龙臧觉得吃惊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李小苒这爱好——竟然和孙二姐相同!
孙二姐大有知己之感,乐哈哈的取出两瓶高度剑南春,在李小苒面前晃了晃说:“英雄所好略同啊,可算找到女酒友啦,哈哈!”
李小苒也为之一愣,随即大喜:“咱们不是英雄,都是英雌!来来,今天喝个痛快!”
女人能喝酒的本来就少,喝白酒的更少,而能够把喝白酒真正当成兴趣的……少之又少。两个小娘们儿好似高山流水遇知音,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哎呀不好意思,都冷落了这位小妹妹啦。”李小苒有点歉意的看着薛沫,说,“小妹你喝点什么?”
“我不喝酒,喝白水就行。小苒姐姐你们自己尽兴就行了,不用管我。”薛沫浅浅的笑了笑说。
高龙藏苦笑,心道谁说这盲妹子不喝酒呢?只不过当初的薛沫只喝葡萄酒,而且口味很挑剔,必须是法国正牌大拉菲。拉菲年产二十多万瓶,但在咱们国内年消耗竟然多达两百万瓶,这显然是一个巨大的讽刺,也说明假货充斥的厉害。不过在薛小妹的口中,肯定能准确辨别真假。
总之,岁月真的是把杀猪刀,曾经多优雅的女子也能被它雕刻出新模样,变化之大令人咋舌,也令高龙藏心疼。
唯一令他欣慰之处,就是薛沫经过了这种雕琢,其实比以前更有韵味。当初的她是一副西洋油彩,而现在的她则是一副水墨丹青。
此时孙二姐和李小苒杯来盏往好不热闹,高龙藏几乎成了个局外人。很好,非常好,这反倒能让高龙臧有机会离席一会儿。
本来高龙藏还犯愁,心想着怎么把李小苒留下、而他自己却出去办点事。现在好了,完全不用顾忌他这个东家离席所带来的尴尬——人家警花妹压根儿都已经不在乎他了。
不一会儿,高龙藏自己设定的闹铃响了——他假装是有来电。于是忙跑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就愁眉苦脸的说:“警花妹,要不你和二姐继续尽兴,我得去接我那女老板了。说好今天给我放假呢,所以这才邀请你来吃饭。谁知道计划没有变化快,这不,又催我去开车接她了,真是个催命鬼。哎,给人家干活儿可真不自在。”
“去吧去吧,听说陈可宜那小妞儿可不是个好脾气呢。”李小苒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我和二姐喝得痛快,你一个老爷们儿在这里,反倒没意思啦,妈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