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荻睡梦中,被一股扑鼻的香气熏醒,她慢慢睁开眼睛,听到厨房传来锅碗瓢盆的声音,她起身去厨房查看究竟。
丁松听到脚步声,他扎着围裙,从厨房迎出来,一张讨好的笑脸。
“早上好,早餐我已经给您备好了,请用膳吧。”
郝荻随着丁松手指的方向,看见两份精美的早餐,已经摆放在托盘里。
两个煎鸡,两片面包,一盘火腿,一盘虾油卤青菜,两杯热豆浆。
不用丁松再做解释,郝荻知道,他在为昨晚发生的事,向她道歉。
“明知道我单位有早餐,你这是何必呢。”郝荻紧绷面孔,她丢下一句话,转身返回卧室,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拜托,我单位也有早餐。”丁松来到郝荻的床前,低声说:“这是特意起早为你做的。”
“谢了。”郝荻依旧闭着眼睛,不肯原谅丁松昨晚的过失。
她必须就昨晚发生的事,让丁松自省,知道这是一个错误。
丁松从小到大,最典型的性格特征,就是喜欢把事情憋在心里,不到关键时刻,绝不说出来。而且,每每做出表达,总是以高高在上的口吻,发出指责。
说白了,整是一小心眼儿。
郝荻跟何大壮在一起,她没有任何顾虑,凡事都是张嘴便说,动辄举手就打。
她跟丁松再一起,不管说什么,做什么,总是不由自主的,先费心思琢磨一番。
她感觉很累。
可能有人会问,郝荻对王晟印象如何。
郝荻非常喜欢王晟的帅气,这是人的共性。女人爱潇洒,男人爱漂亮,王晟长相俊秀,为人又彬彬有礼,那个女孩子见了,都忍不住在内心深处,胡思乱想一番。
王晟的清高,以及那与生俱来的不食人家烟火气,让郝荻望而生畏。
郝荻很有自知之明,她知道不管到什么时候,王晟绝对不是她的菜,他们只能是好朋友,仅此而已。
郝荻了解王晟的家庭背景。
昨晚丁松的表现,在郝荻看来,这就是他的本性流露。
表面看郝荻很生气,觉得有点对不起何大壮。事实上,郝荻上床后,脑袋沾到枕头上,没过多久就酣然睡去。
郝荻没有生气吗?
她生气了。
那她为什么能那么快就入睡了,这就是郝荻的性格。她不愿意为一件无聊的小事,耗费自己的精力。用东北话来形容,就是郝荻为人大咧咧的。
既然已经知道丁松是什么样的人,再为丁松的过失伤神动气,岂不是傻子。
有哲人这样形容生气,是拿别人的过失惩罚自己。
郝荻不会犯这种错误。
“还生气呢?”丁松笑的很尴尬。
“我干嘛要生气。”郝荻睁开眼睛,审视丁松的尴尬,继而做出判断,他没有诚意。
郝荻侧过身去,又闭上了眼睛。
“昨晚我去何大壮家接你。”丁松绕过床这边,要跟郝荻面对面说话。他有些小激动说:“一进院子,就看见他正要亲你,所以我就……”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郝荻急了,她一下子坐起来,丁松条件反射,后退一步。
“我亲眼看见的,怎么是胡说八道呢。”这是丁松最不该说的一句话,也是他最真实的心理。
郝荻当时在看王晟日记,她不知道何大壮在身后都做了什么。只知道何大壮当时带着酒气,举止行为令人生厌。但是,她绝对不会容忍,何大壮有任何不轨行为。
郝荻一觉醒来,虽然没有忘记丁松昨晚的恶作剧,一想到当时的情境,她还是能够理解丁松的这种过激反应。
男人嘛,吃醋代表着重视对方。但是,这种心态不能形成习惯,丁松凡事都吃醋,她整天跟男人打交道,这个刑警队长就没法干了。
既然丁松有悔意,主动提到这个话题,郝荻有必要跟他聊上几句。
郝荻克制住不满情绪,问丁松说:“咱们在一起多久了。”
“谁呀,是我还是何大壮。”该着丁松一大早就犯堵,他来个脑筋急转弯,突然想到何大壮和郝荻的当初,顺嘴说的这句话,再次激怒了郝荻。“你……”
“快四年了吧。”丁松反应还算比较快,他及时做出纠正,郝荻没计较他。
“整整四年了。”郝荻提醒丁松,她俩从小到大几十年,别人不了解她的为人,丁松非常了解,如果她想跟何大壮怎么样,也不会等到今天。
丁松把郝荻的善解人意,当成做了亏心事的狡辩。
想到几年来,他为郝荻,为这个家所做的一切,竟然换不来郝荻对他的忠诚。
想起昨晚发生的事,丁松赌气说:“十几年还不如几年不见的好同学,那么有吸引力。”
“你放屁!”郝荻急了,她不能容许丁松,侮辱她的人格。
“你怎么骂人呢。”丁松把郝荻的暴躁,当成是理屈词穷的反应。
“骂你,我还要打你呐。”郝荻跳下床,四下寻找家什。
“郝荻,你过分了吧。”丁松也急了。
“许你侮辱我人格,不许我打你呀。”
“我那是亲眼看见的,怎么就侮辱你人格了。”丁松认定,他昨晚没及时出现,后果可想而知了。
“你真气死我了。”郝荻没找到打人的家什,见丁松还是那么的理直气壮,她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没错,他是亲我了,我愿意,你管的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