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壮在漆黑的房间里,摸索着将优盘插在电脑上,完整拷贝下王晟的死亡日记。然后,他故伎重演,将笔记本上的一些原始记载内容删掉。
只有这样,他才能在郝荻面前,保持绝对的话语权。
一切操作完毕,何大壮感到腰酸背痛,异常疲惫。他抻个懒腰,准备出去方便一下,然后上床睡觉。
这时,听见有人在外面推房门,顶在房门上的水缸,被推的一晃一晃的。
何大壮骤然紧张起来,这帮家伙真够神的,居然堵得这么准。他顺手抄起铁锹把,躲在门口,开始后悔没留在郝荻家了。
不管是谁,只要敢闯进来,他手里的铁锹把就不能闲着了,先噼里啪啦一顿猛砸,然后再拼了命往外跑,他能跑出家门,就有活的希望。
就凭他这双大长腿,估计没谁能追上他。
何大壮心“怦怦”狂跳,他不住地给自己壮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邪不压正,法不容情……
顶在房门上的水缸,关键时刻还是起到了阻挡作用。门外的人几经努力,最终还是被这口水缸挡在门外。
何大壮紧张的心,因水缸的作用,稍渐平复。他还在默默重复着: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邪不压正,法不容情,吉人天相,富贵吉祥……
“何大壮,开门!”门外传来一声大喊。
这一嗓子,把何大壮惊的原地跳了起来。他扔掉手里的铁锹把,慌忙搬开水缸,打开房门的同时,也打开了厨房的电灯。
郝荻出现在门口,她的身后是帅帅和郑潇。
何大壮惊喜的目光,看到郝荻讨债似的脸,他的笑容突然凝固了,问道:“这么晚了,你们来干啥?”
“看你还活着吗。”郝荻声音不大,一股凉气从何大壮的脚巴丫,一下子窜到他的脑瓜子,“嗖”地一下,何大壮打了一个激灵。
“你盼我点好行吗。”何大壮非常忌讳郝荻的用词。
白天,郝荻在刑警队,听到帅帅对何大壮的怀疑,她只能用沉默应对。
郝荻知道何大壮在大学里所学的专业,但是她坚信,王晟不可能死于何大壮之手。
如果帅帅不把何大壮,生拉硬拽进她和丁松的感情纠葛中,他当即就能否定帅帅的猜测,甚至可以拍胸脯,替何大壮作出保证:即使这个土造变压器,出自何大壮之手,王晟也绝对不是何大壮所害。
事情偏偏就出在帅帅去了北方晚报,从老穆那听到很多关于何大壮的事情。他对何大壮提出的质疑,想必会有很多,或者他觉得,不方便向郝荻汇报的事实依据,所以,郝荻必须谨慎应对。
郑潇似乎读懂了郝荻的心里,他提出不同意见说:“即使变压器是何大壮制造的,也不能认定他就是杀人凶手。”
郑潇年龄与帅帅相仿,他为人处世比帅帅成熟多了。
两人就这么一正一反的,在郝荻面前摆乌龙,把郝荻说的心烦意乱。
就在郝荻不知道如何处置何大壮时,他又擅自跑出去喝酒了,而且还谎话连篇,郝荻一气之下,把他拒之门外。
也该着何大壮要冒险住回家里。丁松约他外出喝酒,提到了与郝荻的关系,两人最后不欢而散。何大壮与郝荻见面,也是言语不和,何大壮也没像前几次那样,不顾及脸面,向郝荻求助,而是瘦驴拉硬屎,离开了郝荻家。
何大壮刚离开,郝荻就给帅帅和郑潇打电话,让他俩务必保护好何大壮的人身安全。
帅帅和郑晓,等于给自己找了一个麻烦。
两人一路跟踪何大壮,还不时的要接听郝荻打来的询问电话。
听说何大壮进了屋,始终没开灯,郝荻怕出纰漏,便一路驾车过来,要正式确认何大壮的安全。
三人在何大壮家院外碰面。郑潇一反常态,向郝荻提出建议说:“咱们既然要螳螂扑蚕,黄雀在后,就必须给蚕一定的活动空间。”
郝荻的心思,又被郑潇看透了,他不希望何大壮再住回郝荻家。
“那就多辛苦你们哥俩了。”郝荻也来个顺水推舟,带上帅帅和郑晓,闯进何大壮的家。
何大壮看见郝荻,他表面上还要端足自己的破架子,心里却热乎乎的。
见郝荻不请自进,帅帅和郑潇也效仿郝荻的派头,横眉立目闯了进来。何大壮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不然,就让你两个小崽子把他看扁了。
“我说你们有……”何大壮不经意间流露出这几个字,接下来要表达的意思,他不知道该说不该说了。
他要质问郝荻,你们身为警察,半夜三更的擅闯民宅,有搜查证吗?
这绝对是何大壮给自己设计的一个台阶。他被郝荻拒之门外,郝荻大半夜的,又闯他家来了,他必须有个说法才行。
何大壮好装腔作势,这是近人皆知的,他要给自己找补面子。
人常说,装逼是要付出代价的。何大壮在晚报工作十年,接触过形形色色各类人,他对这句话的理解,应该比一般人都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