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壮再次走进郝荻家,他的眼色儿流露出慌乱。
郝荻注意到这一点,她不动声色警觉起来。
“咱俩喝点儿呀?”何大壮的语声中,带有几分颤抖,引来郝荻的反感。
“你怎么还长毛病了。”郝荻撇下何大壮,走进厨房。
“不瞒你说,我一整天都没正经吃东西了。”何大壮说了一句大实话,他这会儿,肚子咕咕直叫。
郝荻从厨房出来,端盘一个盘子,盘子里放了一只烧鸡。
“烧鸡!”
何大壮夸张的惊讶,郝荻看了,不屑地“哼”了一声说:“大壮,你至于吗?”
何大壮含羞带愧说:“都不是外人,你别嘲笑我。”
郝荻把烧鸡放在餐桌上,转身又去了厨房。再回来,捧着干果、咸菜,鱼罐头和一袋切片面包。
她把冰箱里能吃的东西,除了生鸡蛋以外,都翻出来,摆在餐桌上说:“能吃多少,你尽管吃好了。”
“有酒吗?”何大壮大咧咧坐在餐桌前,眼看着郝荻把烧鸡一块一块撕好,装进盘子里,他提出了非分要求。
“半夜三更的,喝什么酒呀。”郝荻拿过两双筷子,递给何大壮一双筷子,她留下一双筷子,坐到何大壮对面,以前是丁松坐的位置,她说:“填饱肚子,赶紧睡觉吧。”
“第一次在你家吃饭,无酒不成席呀。”何大壮抓起一个鸡大腿,狠狠咬上一口,露出一股可怜巴巴的样子。
郝荻回忆了一下,何大壮又在说谎。她更正说:“早餐算吗?”
“那不算。”何大壮想起今天的早餐,他一脸的不瞒说:“有生以来,第一次跟你单独坐在一起,而且还是在你家里,不喝几口,有点说不过去吧。”
郝荻微微一笑,她打开酒柜,拿出一瓶西凤酒。
何大壮大口撕扯着鸡大腿,看见西凤酒,眼睛立时冒出了蓝光,惊讶道:“这可是好酒呀。”
“何大壮,有点出息行吗。”郝荻开始后悔了,她想把酒放回酒柜里。
何大壮主动去酒柜拿过一个高脚杯。他犹豫一下,又拿了一个,摆在他和郝荻面前。
郝荻警觉地看何大壮的一系列动作,不满道:“你几个意思呀。”
“咱俩小酌几杯。”何大壮憨脸皮厚的样子,引起郝荻的不满。
理智告诉她,孤男寡女独处一屋,她必须提高警惕,谨防何大壮借酒撒泼。
现实又告诉她,就凭何大壮这一堆一块儿,想对她使坏儿,纯属自找倒霉。
郝荻犹豫的几秒钟,给何大壮发出一个错误信号。只要郝荻肯跟他对饮几杯,接下来的事,就由不得她了。
“咱先把丑话说在前头,你不许耍酒疯。”郝荻先给何大壮约法三章。
“小瞧谁呢?”何大壮嘴里这么说,心里暗自欢喜道:不耍酒疯,怎么能把你拿下呀。
“你说什么?”郝荻好像一眼看透了何大壮的心里,她拿起西凤酒,要放回酒柜。
“别呀。”何大壮抢下酒瓶,像抢到一件宝贝说:“我长这么大,还没喝过西凤酒。”
没等郝荻再说什么,何大壮拧开瓶盖,嘴对嘴“咕咚”喝了一大口。
何大壮捡起那个鸡大腿,美美的咬上一口,感觉幸福极了。他说:“郝荻,这鸡从哪买的,太好吃了。”
“街边。”郝荻开了一句玩笑话。
何大壮听了,急忙把嘴里的鸡肉吐在手里,不满道:“我说你……”
“逗你玩呐,吃吧,保证没问题。”郝荻嬉笑着拿过酒瓶子,给何大壮倒了半杯酒。
“满上,喝完就睡觉。”何大壮把吐在手上的鸡肉,又送回嘴里,把郝荻恶心到了。
“我说你……”郝荻经何大壮连吃带喝所刺激,她也感觉有点饿了。
郝荻拿起一片面包,看到何大壮的邋遢吃相,又把面包片送了回去。
“饿了你就吃吧。”何大壮已然把自己当成了主人,他把面包片送到郝荻面前,又给郝荻倒了满满一杯酒。他举杯在手说:“来,为了咱们深厚的友谊,干杯。”
没等郝荻端起酒杯,何大壮先“咕咚”喝下一大口酒,然后又狠狠咬了一口鸡大腿,“吧唧、吧唧”咀嚼着。
郝荻乜斜着何大壮,她没有食欲了。
“你咋不喝呀。”何大壮又喝了一大口酒,他这一杯酒几乎要喝光了。见郝荻的酒还摆在那,他伸过手来说:“你不喝就算了,我……”
郝荻先他一步,把酒杯端在手里说:“差不多就行了,不给你喝了。”
何大壮的手悬在半空中,他呆呆地看郝荻。稍许,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轻声说:“一点面子也不给呀。”
“你想要干什么?”郝荻在何大壮面前,从来都是口无遮拦。她看出何大壮有意要把自己灌醉,觉得有必要给他提个醒儿。
“大壮,咱们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交情了,我能把你带回家,其它的话就不用再说了吧。”郝荻假意喝了一小口酒说:“你别打什么歪主意,那样,结果会很难看的。”
何大壮傻傻地看郝荻,不知道哪句话把郝荻得罪了。他慢慢回忆一会儿,猛拍巴掌说:“嗨,我就是想跟你喝杯酒,说说心里话,你别多心哈。”
郝荻笑了,她放下酒杯说:“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