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车里会不会有脏东西。
余大爷摇摇头,说这车里不太可能有脏东西,但是……但是我今天接到的货,实在太诡异了。
我问余大爷要不要去查看那批货?
余大爷想了想,还是没有去查看,他跟我说:我不给你查看,不是害怕,而是你这一趟去见风补影是必须要去的,如果你不去,你的鬼饵和心魔都无法压制了,去了还有一线生机。
我说这和你不查看我的货有一毛线关系吗?
余大爷说他如果查看了这批货,然后再跟我说一说这货到底哪里凶险,只怕我就不愿意去找风补影了。
我一想也是,知道自己承受不了更可怕的事情了,干脆就不去查看,难得糊涂一回嘛!
在回厕所的路上,余大爷还是没忍住,他又给了我一个翡翠,说这个护身符效果很好,是他年轻时候做的,让我务必要带上,同时,他又告诫我,任何时候,不要慌张,相信自己,总能逢凶化吉的。
我感觉站在我面前的不是老家神婆余大爷,而是高中班主任余大爷。
为了我的事情,余大爷也算操碎了心。
这以后我要还活着,我必然伺候余大爷舒舒服服的过下半辈子。
回到厕所门口,公安局的人已经来了,木秧歌带着几个法医在检查尸体,她看到我们过来了,跟手下耳语了几句,走向了我们。
我、木秧歌、余大爷三人到走廊的角落里谈话。
我告诉木秧歌,这两个人是给鬼弄死的,而且没有凶手,至于害死他们的恶鬼,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了,让她别太费精力查这个案子。
木秧歌瞪了我一眼,说她当然知道了。
她偷偷告诉我,这段时间,这一片区域,已经发生了三起很离奇的案件了。
第一起案件是一个难得的大孝子因为母亲做的稀饭难吃,而挥动斧头,杀掉了母亲,接着又砍死了父亲,最后又砍死了妻子、老婆、女儿,最后才昏厥在了现场。
后来警方把他抓到了,他醒过来的时候,压根不知道自己犯事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而且,当他听到自己亲手杀了家人,精神崩溃,彻底疯掉了,过了三天,他趁警方不注意,医院里跳楼了。
第二起案件是一位化学老师,平日里待人特别和善,可是在一个晚上,他在炖汤里面,加入了“一克毒死一头大象”的剧毒化学品氰化钾,又是一次离奇的灭门惨案。
第三起案件就是今天这起了。
木秧歌脸色不自然的说:法医跟我说,这两个人是互相把互相给掐死的,我听到这个尸检报告,就知道这事不寻常了。
“何以见得呢?”
我问木秧歌。
木秧歌说:这还用问吗?两个人对掐,是不可能同时死掉的,总有一个人先把一个人掐死,只要他掐死了另外一个人,再把对方推开不就好了吗?
不愧是当警察的,有点推理能力。
我干笑一声,说我还得去送货,先走了,这里的情况就摆脱木秧歌了。
木秧歌点头,说祝我一路顺风。
一路顺风?呵呵,我想起现在无比诡异的大货车,头皮就有点发麻,里面装的货到底有什么古怪的?
为什么风补影他们需要这批货?
为什么我在货车里明明遇上脏东西了,可是余大爷却说那里面没有脏东西呢?
隐隐的,我开始对这趟送货之行,有了一些期待。
或许我这条命迟早是保不住的,但我得在有生之年,去探寻一些问题的答案吧?就当满足一下我这卑微的好奇心。
告别了木秧歌和余大爷,我开着货车上路了。
这一次送货,我已经感觉到了诡异,刚才在货运公司门口,我已经吃到了这趟货给我的一个开胃菜了,所以我很愿意让李涛跟着我一起去福州。
万一出点什么事,我怎么跟李涛交代?怎么跟李涛的家里人交代?
可李涛说啥都要跟着我。
他跟着我的原因,不是因为胆子大,而是因为胆子小,他说他经历了晚上这灵异事件,已经不敢独自一个人回家呆了。
他还说:就算我回家呆了,保不齐那鬼还缠着我呢?到时候我就真是砧板上的肉,想怎么剁就怎么剁,所以,我还是跟着你安心一些。
我是左劝右劝都不行,他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
既然实在要跟着我,那就跟着我吧,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一旦遇到了关键时刻,我就算死了,也得让李涛能跑,不然,我实在是对不住我这位兄弟啊。
凌晨四点钟,我行驶到了国道上。
凌晨四点钟到凌晨六点钟,这段时间是公路上车最少的时候。
除了我们这些讨生活的人,谁吃多了没事在这睡觉最香甜的时候开车上路啊。
因为我们正在经历的458国道是个单行道,不能超车,开起来比较简单,所以我让李涛先开着,而我则在副驾驶位置上玩起了手机,和一位妹子聊qq,打算聊个半小时,我就先睡一会儿。
在经历458国道一个拐弯的时候,李涛看我玩手机玩得挺兴奋的,就喊了喊我,让我帮他看着前面的路,他专心拐弯。
我收起了手机,正襟危坐,刚看到前面路的时候,我突然看见前方七八十米的地方,有一佝偻的人影。
人影就站在路中间。
我一着急,大喊一声:刹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