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秧歌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数落我跟了她这么久,怎么调查一件事情还是调查不清楚呢?
我说我又不是专业的,再说了,我擅长的是细节思维,你是专业的,大局上,还得你来把控。
我这个马屁把木秧歌拍得叫一个舒服,她张手让我去倒茶。
我屁颠屁颠的给她倒了一杯茶后。
她跟我说:其实吧,这事情要从另外一个角度出发,那就是杀人动机!为什么那个人要害邱家的老太太呢?她不可能是神经病吧?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我用力的拍着大腿。
余大爷一边嘲笑我,说我太笨了,肯定想不到点子上去啊。
我瞪了余大爷一眼,数落他:你不也没想到吗?还让我去纹身店里调查一趟,结果一无所获!
“你不也没有一无所获吗?至少听到一个有趣的新闻,关公睁眼嘛!”
关公睁眼?
木秧歌顿时对这个感兴趣了,问我们咋回事。
我就告诉他,有个小伙子非要纹一道关公图案,结果出事了。
“是不是哦?”木秧歌听得有些玄奇,过了一会儿,她突然说:我感觉你们可以调查调查关公睁眼这回事,我总感觉他和邱家老太太的死,有联系。
都是因为纹身出事的,出事的时间点,其实差不多一致。
那个小伙子也是几天前死去的。
会不会两者之间,真的有关联呢?
我一拍脑袋,暗骂自己傻,这么明显的事情,我竟然没有往深处想。
我连忙让徐文给我调查,查一查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一起关公睁眼杀人的案子发生。
徐文顿时乐了,说我是不是有病,这种诡异的事情怎么查得着?直接查游泳池里被淹死的信息不就行了么?
“对,对,你查,赶紧的,少废话。”我被徐文和木秧歌轮番打击了一回,心里很是不开心,让徐文赶紧给我查。
徐文查了半天,说的确有这么个事,事情发生在嘉欣游泳馆,那个游泳馆本身就是为了娱乐,没有深水区,最深的地方,也只有一米五,而这边,才有一米二的水深,一米二的水深,竟然淹死了一名一米八个头的大小伙子。
我问那个人叫什么。
徐文说叫钟葵。
“调查他的所有资料。”
“行!五分钟之后给你回复。”
徐文说完挂了电话。
过了五分钟,他真的给我回消息了,有一名黑客朋友就是好啊,想查什么资料就能够查到什么资料。
他给我的消息上,把钟葵的信息全部写出来了。
钟葵,二十三岁,就职于解放第七建筑队,是一名建筑工人,平常干的是杂活。
一个建筑工人,为什么要去纹身呢?
而且花五千块去做一个纹身,这似乎不是一个建筑工的风格啊?
我见过的建筑工,各个省吃俭用的,最大方的也就是每个月去一次洗头房了--可以理解,民工基本上都是一个人漂泊在他乡,有时候需要去放松保健一下,释放生理,他们去不起高档的酒店,只能去去洗头房了。
“一个要纹身的建筑工人?”我说这事有蹊跷。
木秧歌到底是见多识广,她喝了一口水,说:其实也没什么特别蹊跷的,他干的不是普通的建筑工的活,应该是建筑包工队请的打手。
“打手?”我说搞包工队还要请打手呢。
木秧歌说多新鲜啊,现在包工队那么多,有时候为了一些生意,还要打起来呢。
一般不太霸道的包工队,也得养打手,不为了揍人,为的是自卫。
我说这事你们警察知道啊?知道了也不管管?
“管得过来吗?有钱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些事都发生在私下,而且就说咱们市,少说也有上千个包工队,要是警察专门管他们的事,别的活还用干不用干?”木秧歌叹了口气,说:只要不打出重大事故来,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潜规则罢了。
唉!
我听了心里也听不舒服的,不过不舒服也没办法,每一种人都有每一种人的生存方式,这些包工队,现在就是这么一种生活方式。
我先把念头抛到了一边,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起来。
对了!
那个邱力,不就是包工头吗?而且是不小的包工头,很有点实力的那种,不然也不能披金戴银啊?
这钟葵也是建筑队的,莫非他们是一家公司的?
我连忙给邱力去了一个电话。
“喂!谁啊?”
“我,王文亮,小王。”
“哦,哦,王大师啊。”邱力立马堆起了笑容,谈话也变得和谐起来。
我问他们工地里有没有一个叫钟葵的建筑工?
邱力连忙说有。
我说你怎么回答得这么肯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