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鸡叫过了,五更天了,此时的天光基本已经可以看清,王老道继续睡觉,他和韩天赶了一天的路,他觉得有些乏了。
而韩天虽然在听到鸡鸣之后醒过来了,但也看了看刘村长和师父王老道都在睡觉,所以他也就继续睡觉了。
直到日上三竿,外面的太阳已经非常强烈的时候,三人才从炕上爬起,穿好衣服,又下地穿了鞋,这才拿着点燃的煤油灯又慢慢爬出了地洞。
三个人从地洞里钻出来了,刘村长首先在洞口把炕桌挪开,然后上来。韩天则拉了王老道一把,三个人从炕上下来,站在里屋里,刘村长又把草席,被褥铺好,炕桌放好。
韩天一眼就看见了那座威武,给人压迫感的关公雕像。
“刘村长,这座关公像是辟邪用的吧为了抵挡晚上那些“村民”,防止他们跑到屋子里的吧”韩天看着关公像又看看刘村长说。
“是的,我们出去吧。”刘村长笑了一下,就对韩天说。
三人说着就要出去,刘村长又把供桌上的红布盖好,这才转身和王老道师徒一起出了里屋的门。
三人出了里屋的门,可以见看到院子里有人进来的痕迹,大门,厨房门都开着,而那地上明显有黄土带来的鞋印,在这水泥地上显得很是清楚。
王老道和韩天上前仔细的看着这脚印,而韩天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他发现厨房门口似乎有红色的印记,像是血迹,一路点点滴滴的从厨房里延伸到大门外。
韩天正要上前进入厨房,刘村长一个健步先行进入,他看韩天似乎发现了这血迹,就表情有些悲伤的对他说:“我爹呀,这近些天越发变本加厉了,晚上回来总爱吃生肉,你看,这血迹就是他吃肉时留下的,这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刘村长对韩天诉苦一番,摇了摇头,进了厨房清理卫生去了,看着满灶台,满地的碎肉骨头和血迹,刘村长抬手用洗洁精清理起来,拿着刷子的手在不断摩擦灶台和地面。
刘村长不会告诉韩天的是,这肉是含鲜血的,是他好不容易弄来的带血的猪肉,刘村长喂养他爹刘老四的目的,真的只是尽孝吗?
韩天和王老道又走到厨房里,看着刘村长在清理,刘村长也没有抬头,而是继续清理,王老道看了一眼就把韩天拉出来了。
“师父,你在刘村长家日子也是这样度过的吗?”韩天有些疑惑的对王老道说。
“嗯,其实刘老四变得奇怪就是在复活归来之后,他很阴沉,沉默寡言,刘村长说就是这些天他爹就变得爱吃生肉了。”王老道想了想说。
“师父,屋里的那座关公像是你指点刘村长的吗?俗话说“关公睁眼要杀人”,这刘村长年纪也大了,能不被这煞气影响吗?”韩天担忧的对王老道说。
“徒儿,那关公像是刘村长自己的,我当初刚来刘村长家,刘村长心慌,问我有什么能辟邪的东西,我随口说了关公像,因为关公像太常见了,没想到第二天刘村长就拉回了一座铜的关公像,我只好不说什么了。”王老道有些回忆说。
“师父,那看看村民们,现在是白天,我们要不出门看看?”韩天试着提议对王老道说。
王老道和刘村长打过招呼,这才和韩天出了门。这会儿正热呢,所以村民大多数都在屋里休息,少数人才会头顶着大太阳出门办事。
韩天看着刘村长家的邻居,家家大门紧闭,屋里也没有声音,韩天和王老道顶着太阳,在村里转悠,他们发现所有门户都大闭着。
韩天看向村口,发现那里竟然有一群村民聚集在哪里,他们的神情慌张,围着一个身穿道袍手里拿着风水罗盘的中年男人。
这个男人个子不高,他的脸是那种方形,浓眉大眼,一看就给人是一种正道的感受。这男人先是笑着和村民们谈话,接着就一脸严肃的拿着罗盘勘测着风水。
众人越走越近,韩天和王老道此时才看清,这些人就是村里幸存的那些人,王老道认识一些人,韩天也认识一些人。本村不小,人数众多,再加上在外地打工的人,人员流动频繁,不可能全都认识。
韩天和王老道看着这些村民们簇拥着这道士进了村,向刘村长家走去。韩天和王老道准备上前和熟人打打招呼,问候一下,问一下究竟是什么事。
韩天和王老道走近了这些人,这才发现这些活人里竟然村民王五也在,他混在人群中,脸上也是害怕的神情,他随村民们走过了韩天和王老道,王五咧嘴对王老道师徒笑了,好像恶虎对食物的喜欢之情。
王五忽然又变成了一副恐慌的表情,韩天离得很近,他看清了王五的口型,那正是“快逃”两个字,韩天正要开口问话,王五却扭头快步走远了。
韩天发现自己和王老道被这些村民们忽视了,他们不理会王老道和韩天,一群人走向了刘村长家。
韩天和王老道都感到了一阵心凉,从头到脚打了个冷颤,在这大太阳底下站着,但身上就好像冬天一样寒冷。韩天有些害怕和惊疑,王老道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