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松顿了顿,接着说道“要知道,都督可是封疆大吏,位高权重,在座的客人虽然没有阎都督的职位高,却也不是傻子,不敢抢女婿的风头,都推辞不写。女婿得意洋洋,正准备把自己通宵背了好多遍的作当着大家的面诵读一番,却看到二十多岁的王勃站了起来,说‘我写。’”
“那这样的话阎都督肯定不高兴了吧?”何婷嗅着陆松嘴里吐出的气息,心神有些迷乱。
陆松笑道“阎都督当然很不高兴,不仅如此,而且还拂袖而去,直接离席了。”
“坏了人家的好事!”
陆松点点头说“坐在帐后,阎都督越想越气,忍不住叫手下去看看那个小子写了什么。不一会儿,手下来报告‘他的开头是豫章故郡,洪都新府!’都督嗤之以鼻‘不过是老生常谈嘛’。一会儿,手下又来报告他写了‘星分翼轸,地接衡庐’!都督沉吟了一下,感觉大事不好,自己的女婿恐怕没有这份才气。”
何婷沉吟了一下,说“这句确实很妙!”
陆松接道“随着一句又一句传到都督耳朵里,都督的脸已经十分难看,终于手下又跑来报告了他写了‘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都督终于崩溃了,长叹一声‘天才,天才啊!’”
何婷不禁拍手叫好,赞叹道“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凭这一句,王勃的采已经冠绝古今,《滕王阁序》果然是古今第一骈!”
“事情还没完,”陆松悠然说道“阎都督的这座楼房,叫做滕王阁。所以王勃的这篇章,叫做《滕王阁序》。阎都督的女婿被王勃抢了风头,无愤怒。他竟然指责王勃的作是抄袭自己的,为了证明自己是原创,他凭借过目不忘的特异功能,把王勃的作流利地背了出来。背完之后,他冷笑着盯着王勃。客人们也窃窃私语,怀疑王勃抄袭。”
何婷惊叹道“这女婿也不是白给的哦,阎都督看人还是有点眼力的!”
“王勃不慌不忙地问女婿‘吴兄记性真好,佩服!佩服!不过我的作末尾还有一首序诗,你知道吗?’女婿傻眼了还有诗?什么诗?于是王勃起身挥毫,不加点,写下一首序诗‘滕王高阁临江渚,佩玉鸣鸾罢歌舞;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阁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诗挥,在座的宾客没有一个人叫好,而是十分寂静。死一般地寂静。”
“那是为什么,难道这首诗写的不好么?”何婷不禁问道。
“因为他们都在回味,回味王勃的惊天才气!女婿羞愧地退下了。他终于知道,自己今天面对的绝不只是尘世一个泛泛之辈。”
陆松叹了口气道“可惜王勃只活了二十六岁。在一次南下去看他父亲的时候,掉到河里淹死了。”
“啊”何婷不禁惊呼出声,“二十六岁死了,太可惜了!”
陆松淡淡地说“是啊,要是他能活到六十二岁,谁也不知道他将会取得什么样的成,人死之后,只有和黄土为伴了。”
何婷合书,巧笑道“想不到你这个大流氓,竟然懂得这么多,知识蛮渊博的哦。”
“什么流氓,”陆松突然迫近何婷,盯着她的俏脸坏笑道“警告你哦,出去可不要乱说,如果让我知道你告诉别人我的身份,我一定会把你先奸后杀”
何婷不禁把书紧紧地抱在胸口,故意做出一副十分害怕的样子道“你好坏喔,怎么可以吓唬我这样一个胆小的女孩子。”
陆松深深嗅了一下女孩身的香水味道,眯着眼睛说“要是煮熟了也有这么香好了”
“死变态!”何婷下意识地把屁股挪到长椅的角落,想要离陆松远一些,心神立刻变得轻松许多。
陆松发觉眼前的女孩不化妆的样子透着一种知性女孩的气息,一个清纯知性,一个性感妩媚,到底哪一个她才是真的?
他笑问道“你这么喜欢学习,为什么还经常去泡夜店?”
何婷拨了拨头发,淡淡地说“那怎么了,人生不是应该丰富多彩一些么?”慵懒地背靠长椅,心道“在这样一个醉人的深秋,这样一个远离喧闹的地方,听这样一个人讲故事,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