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姑娘吗?她似乎曾经和梦十郎有些关系。”比古清死郎沉吟道:“不过刚才,梦十郎并没有使出全部的本事。一旦他认真起来的话,那小姑娘绝对不是对手。不过陈胜似乎也很器重这小姑娘。我们看得出来的似的事,他肯定也看得出。所以为了保住这小姑娘,他一定会使用某种手段吧?究竟那是什么呢?呵呵,这么一想,我倒还真有几分好奇了。”
————
阿市受伤了,而且伤得不轻。在和梦十郎交手的时候,她小腹处中了对方狠狠一击,以至于脏腑遭受重创。那种激烈的剧痛,简直可以让人感觉犹如死去活来。然而,由始至终,失明少女都没有喊过半声痛。纵使鲜血已经无从压抑地从嘴角唇边源源渗出,把大片衣襟也染成殷红,她眉宇间始终保持了一片漠然,仿佛对此全无感觉。不,这样说还是比较好的。实际上,眼下阿市根本就是失魂落魄,看得让人心痛。
失明少女并没有在忍耐,更没有硬撑。事实上,她是真的完全感觉不到痛楚。并非因为她的神经出了什么问题,只因为和心里那道血淋淋的旧伤口相比,这肉体上的伤势和疼痛,简直什么都不算。
曾经,阿市以为自己这道旧伤口已经愈合了的。但直至现如今她方才明白,根本没有!伤口仍然在那里,只是自己刻意遗忘了它的存在而已。但存在的东西就是存在,永远没法逃避。当那道伤口被强行重新揭开之后,就会发现它非但没有丝毫好转,而且已经溃烂发脓,恶化至无以复加的程度。
心灵上的伤口,只有自己可以感觉得到,别人既看不见,更摸不着。苏紫菱没有那种可以窥探别人内心的超能力,所以当然也察觉不到这道心灵创伤的存在了。可是失明少女面色苍白,摇摇欲坠的模样,苏紫菱却是都看在眼里的。
不能否认,最开始时候,苏紫菱对于胜哥竟然这么看重失明少女,心里头确实很有点酸酸的感觉。可是相处两天下来,这股酸意早已消失。取而代之者,就是一股爱怜之情。不知不觉之间,苏紫菱其实已经接受了阿市的存在,并且把这失明少女当成姐妹般看待。所以,当苏紫菱见到又一缕殷红血丝从阿市唇边渗出的时候,便终于忍不住了。
她苏紫菱迈开轻捷脚步,走过来握住了阿市冰冷的手,柔声道:“阿市妹妹,妳的衣服都弄脏了。咱们过去那边,换件干净衣服再说。”不由分说,拉起她就走。阿市也不反抗,乖乖地跟着就走。只是脚步发飘,乍看之下,竟似行尸走肉。
两人连袂走到旁边的房间,苏紫菱关上门,就开始替阿市把身上染了血的旧衣服脱下。片刻之间,失明少女已然把自己这具纤细娇俏、穠纤合度的胴/体,坦然展露在苏紫菱眼前。灯光下,只见她肌肤雪白,秀发乌黑,两相对比,益发显得白的更白,黑的更黑。
刚才那场激斗撕杀,为时虽然短暂,却十分激烈。故而阿市的肌肤上,早已经密布香汗。此刻乍看,更显润泽。从她秀美的锁骨处一路婉转向下观望,只见那双随着呼吸轻颤不已的娇美香峰,此刻毫无掩饰地高挺娇立。其形状可谓丰腴圆润。虽然不算太大,在纤细腰身的衬托下,却显得丰美动人。加上雪峰顶端处的两点蓓蕾,正如雪中红梅般娇挺绽放,益发显得惹人怜爱。可是在她那纤细不盈一握的腰间,吹弹即破的柔嫩小腹肌肤之上,此刻却留下了大块乌黑淤青,望之令人心痛。
苏紫菱皱眉道:“怎么伤成这样了?痛不痛?”说话之间,她拿出矿泉水和毛巾,替阿市擦去身上的汗水。然后又取出瓶云南白药来,均匀地在阿市的伤口处喷了一层,叹气道:“这个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啦。待会儿还是要去找胜哥,让他替妳推宫过血才行。对了,那个梦十郎……他究竟和妳有什么关系啊?”
娇躯遽然一震,阿市下意识地紧握五指捏成拳头。她沉默了半晌,终于一字一顿,以无比生硬的语气缓缓道:“梦十郎……是最初教我剑法的人。曾经,我把他当成父亲一样看待的。但现在……我要杀了他!我一定,一定要杀了他!”
“……听起来,似乎有个故事呢。”苏紫菱又拿出一套新衣服,替失明少女换上,柔声道:“老是把事情藏在心里,会很难受的。或许,以前妳都是一个人独自行走,所以也没有可以向他倾诉的对象。但现在已经不同了,对么?来,把事情说出来,然后咱们一起想法子把问题解决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