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萧凯的回答，林之没有再说话，他垂下眼。
萧凯此时的情绪有些不稳定，他强压住自己起伏不定的情绪，盯着林之的脸，拼命的想看出什么来，无奈林之面无表情。
林之知道萧凯的想法，可是此时他又能以什么表情面对萧凯呢？他与萧凯，从高中的时候就是关系最铁的哥们，他喜欢小龙，萧凯也喜欢小龙，萧凯很优秀，从外表、性格各方面都没得挑，更重要的是，体育系的萧凯身体健康，可以守护小龙一辈子。
当初他向萧凯保证过，况且他还欠萧凯一条命。
见林之不说话，萧凯扬起苦涩的一抹笑。
“你喜欢她？”
“嗯。”
“那……她呢？”
林之顿了一下，“也一样。”
萧凯痛苦的闭上眼睛。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地？”
“一开始。”
林之只是静静地看着萧凯。他地心里此时也不好受。萧凯是他最好地朋友。相识多年。萧凯是个什么样地人。他心中早已一清二楚。他没有想到。到头来。最伤萧凯地人。竟然是自己。
“萧凯。”林之开口。“我知道和你道歉已经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萧凯闭上眼睛。“林之。你知道吗？我——真想狠狠地揍你一顿。”
“我不会还手。”林之低眼。
萧凯却抬眉，“你以为不还手，可以了吗？”
林之没有说话。
萧凯心中杂乱不堪，“林之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他噌的一下站起来，瞪着林之，指指自己了几下气，再指指林之，“我凯，跟你——林之，我们从高一时候认识现在，五年——五年的交情！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萧凯可以指着天告诉你，这五年来我拿你当真哥们！”
林之还是没有抬头。
“我知道。”他缓缓的道。
萧凯瞪着林之“林之，你看着我。”
林之仿佛没有听见，依旧盯着地面。
萧凯上前两步，一把拉起林之，猛地狠劲儿往墙上一甩，双手按住林之的肩膀指紧钳，骨节惨白带着颤抖。
林之别过眼，看着别处。
“为什么不看着我？为什么不看着我！”萧凯双目通红吼出声，“林之知道今天晚上我是怎么过的吗？！我下午在信息楼玩游戏，隔壁的段唐打电话告诉我你昏倒在屋里被送进医院，我摔了电子眼镜撇下笔记本就往医院赶，站在急救室门口一秒一秒数着时间等你！你上次告诉我说以后你昏倒不要通知你家人，我就没打电话，跟着护士陪着昏迷的你一个楼层一个楼层的做检查、去医生那里问你的情况、送你到住院楼登记、守着你直到你醒！后来你醒了，你知道我有多激动吗！小龙来了，我让她进去看你，我风风火火跑到医生那里拿你所有的检查记录，可是我回来却看见了什么？我当时就站在门口，看着你和小龙，我那时连想死的心都有！”
萧凯的声音沙哑，被抵在墙上的林之还是双眼无神的望着别处，蓝色的眼珠上已经蒙了一层水雾，恍若波光粼粼的海洋。
“林之，你告诉我……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我萧凯二十年来就喜欢过那么一个女孩，她可以不喜欢我，她可以喜欢别人，可为什么那个人要是你——林之！！！我根本没想到是你……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我都不敢相信！五年……我们五年来的交情你都忘了吗？为什么，林之？你告诉我啊——”萧凯的声音已经哑得厉害，前额散乱的刘海早就盖住了那双原本乌黑明亮的眼睛，“我真想一拳打死你……”
屋里很安静，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一道粗重，一道轻缓，却频率错乱。
半晌——
“萧凯，你直接打死我吧。”林之语气平静的说道。
萧凯顿了一下，忽然，他咧嘴笑了，笑得惨然，眼中带泪。
“打死你？我倒是很愿意打死你，可是——你现在死了，小龙怎么办？你想让我看着她哭一辈子吗？！”萧凯双手揪紧林之的衣服，“林之……我曾经和小龙说过，你是我萧凯最要好的哥们，我恨谁都不会恨你！人家都说，兄弟情长……好一个兄弟情长！我连揍你的勇气都没有……我下不去手，你抢了小龙我都下不去手！我窝囊，我萧凯今天才发现我活得窝囊透了！可是我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打死你吗？我不能，因为我不想让她哭，而且——我们是兄弟啊！！！”
林之瞪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两行泪水悄然划过脸颊。
萧凯的一句“我们是兄弟”，让他骤然间心如刀绞，仿佛回到五年前，刚回国没有一个朋友的他拎着行李包站在萧凯家门口。那个时候他和萧凯都还是十几岁的少年，他记得萧凯的妈妈一双温暖的巧手，记得萧凯的爸爸是个慈爱且喜欢喝龙井的长辈，他记得这五年一路走来，他与萧凯的点点滴滴，每年放假他都要去萧凯家待几天，看路上的田野由夏青变为秋黄，柳叶绿、荷花香，那是他中学时候最美丽的时光。
后来，他们一起考上盛华，一起玩游戏，也一起认识了——小龙，那个让他们这一
同时倾心爱上的女孩。
“林之……”萧凯忽然再次开口，通红的眼睛对上林之，“你还记得，你说你欠我一条命的事情吗？”
林之心中一沉，“记得。”他道。
“那好……我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萧凯深呼吸，直起身来，“我要你对天发誓——死心塌地的爱着小龙一辈子！无论你们之间横着什么样的困难论以后未来会出现什么，你只能爱她一个人，永远不能离开她永远不可以变心，游戏里是，现实里更是。你要连我的那份一起爱她！”
林之不可置信的瞪着萧凯只见萧凯黑色的眼珠充斥着坚定，比以往都坚定。
闭上眼，林之的声音清晰的在房间中响起——
“我之发誓——我只爱小龙，一辈子，无论遇到什么。”
萧凯盯着林之，最后笑了，终于笑了，他非常用力的扯动嘴角，转身，稳住自己略微颤抖的手，从床上拿出自己的旅行背包打开衣柜，将衣服折好件一件塞进背包里。
“你要走？”林之心中一紧，立刻问道。
“对。”萧凯回答“队里今集训，我怕你今天醒不过来原本打算在医院守夜。现在既然你已经没事了，从医院回来之后我就给队长打了电话说我明天会跟车走。”
林之听完心中仿佛打翻五味瓶，萧凯之前根本不想去集训，现在说要走，分明是**裸的失意离开……
“集训恐怕没时间玩游戏，我的笔记本在信息楼，管理员打电话说帮我收着了，明天你要是有空帮我跑一趟拿回来，我不带走了。”萧凯看了林之一眼，然后起身进了浴室。
林之望着关上的门，最后，他轻且疲惫的闭上眼。
窗外传来淅沥沉闷的声音，夜里十二点零四分，杭州的天空，却悄悄的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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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龙一觉睡到上午九点多，她睁开眼，今天是龙他们结束三日游的日子。
拿出手机拨通龙的电话，“龙，你们要离开杭州了？”
“你们现在都在游戏里了？”小龙问。
龙道。
“等我？放鸽子？呃……我等会就上线。”小龙说完挂断通话，惑半天，龙说得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她怎么有听没有懂？
小龙心中郁闷，洗漱完毕，喂过小黑阿白，她边吃东西边拿着手机给周盛宇发信息，简单的告诉了周盛宇，她与致命的箭之间的一切解决了，让周盛宇放心。
周盛宇没有回复，小龙猜想他应该还在睡觉，干脆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脑上线。